林如海的问题让杨昭有些为难,不是为难该不该透露胖子的工作,那是肯定不行的,他是为难怎么措辞才能让林夕一家接受。
杨昭和石穿两人对视一眼,说道:“我非常理解您二位做父母的心情,为了儿女甚至不惜牺牲一切,但我们是军人,有着钢铁一般的组织纪律和原则,我们绝没有针对你们隐瞒的意思,而是对任何人来说,问军人的工作内容都是忌讳。”
见林夕父母面有不豫之色,杨昭接着说:“我不能跟你们说具体的工作内容,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胖子是我们最优秀的战士,屡立战功,荣誉无数,他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就像昨天遇到李医生您,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种最正确的选择,而且是顶着被未来丈母娘误会的巨大心理压力下做出的选择,这需要钢铁般的意志和神经,需要敏锐的头脑和观察力,需要勇于牺牲的精神,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并付诸行动。我这么说,你们能体会胖子当时的难处和压力吗?”
“他,他和那个女人开房是怎么回事?”林夕顾不上羞涩,还是问了出来。
“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任务。我可以向你保证,胖子绝对没有任何越轨和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有这种事,不说你,首先组织就会处分他。”杨昭斩钉截铁地说。
“事实上,胖子向我们提出辞职,就是因为不想做这种任务,他很爱你,怕引起你的误会,怕伤害到你,他甚至跟我提出了如果不答应他辞职,那么他愿意一个人面对危险,独自去完成这项任务的请求。”
“不要。”林夕脱口而出。
“放心,我肯定不会答应的,我们会最大限度的保护我们战士的安全。”
“你是说他是在演戏给别人看?”
这话让杨昭和石穿两人都直嘬牙花子,这话不好答呀,说下去就透露了胖子行动的细节了,但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显了。最后,杨昭咬了咬牙,胖子,老子为了你能找到媳妇,就违反纪律吧。
杨昭慢慢滴选择措辞说:“呃,你可以这么理解,而且是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一直演到今天早上,这不比拍电影,没演好可以重来一遍,胖子必须全程演得别人看不出任何破绽,否则,任务就失败了。”
不是真的就好,林夕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还有一块石头压着。
“为什么总是这些危险和让人难受的任务?为什么总是他?”
说到这里,杨昭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说:“林夕,你所知道到的,只是胖子身上发生的,像胖子这样的战士,还有很多,他们在默默地奉献,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和敌人在斗智斗勇,在忍受非人的痛苦,在默默无闻的牺牲,我们岁月静好的生活,是因为有这些人的付出,我不说全部是因为他们,但没有他们,我们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生活得悠闲自在。”
“我们有几个战士,为了营救我们的科学家,潜入敌人的基地,因为叛徒的出卖而暴露了,遭受了四年的非人折磨,等我们营救回来的时候,手脚的骨头都已经露出来了,变成黑色的了,但人还活着,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活着。
还有一位老同志,潜伏在敌后三十多年,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但为了国家,为了战友,他一直坚守,不能和亲人见面。
去年,一个跟胖子同一期的战士,功勋卓着的战士,准备回国和未婚妻完婚,上飞机前牺牲了。前年,我们的战友,你的表姐李婉,为了国家,为了任务,英勇牺牲了。”
说到这里杨昭也是眼眶泛红。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只能默默地奉献,甚至默默地牺牲,就是牺牲了也不能公布他们烈士的身份。他们每个人的付出和牺牲的东西都不比胖子少,并不是你说的所有的危险都是胖子上,事实上,这一年多来,胖子的任务已经大量减少了,不然的话,他哪有时间上大学。”
杨昭的一番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他们今天才听说还有这么多人在暗中守护着他们,为他们付出、为他们守护、为她们牺牲。
“他,他自己早像你们这样说清楚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林夕埋怨了一句。
“呵呵,林夕,没有上级的许可,他连一个字都不能说,严格来讲,我今天已经违纪了,但为了你和胖子消除误会,违纪我也认了,我也相信你们的保密意识,毕竟你们也肯定不愿意胖子出事。”杨昭说道。
“他,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看着有些......”李秀忍不住问道,算好没有把憨憨傻傻几个字说出来。
杨昭脸上顿时现出骄傲之色。
“当着石穿的面我也说:胖子是我带出来的最优秀的战士,没有之一,平时只是怕他翘尾巴,没有当着他这样说而已。林夕你应该看到了,这回我和石穿都升军衔了,当然离不开其他战士的努力,但我们沾胖子的光最多。”
“那你们为什么不给他升军衔?”林夕问道,不自觉的把自己代入到胖胖的女人角色里去了,替自家胖胖鸣不平。
“这个,这个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胖子太年轻了,功劳太大怕他太出风头,他师叔,就是赵副司令把他压着,有些功劳就分到我们头上了。”
“赵如岳这样做是对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如海评论道。
杨昭见火候差不多,起到了作用,于是说:“林校长、李医生、林夕,今天跟你们说了这么多,希望能够解除你们的误会,胖子不是卑鄙小人,恰恰相反,他是英雄。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知道你们家跟赵副司令家交情好,你们完全可以向他求证。”
石穿接着道:“最后,我对林夕有一个请求,请求你劝一下胖子,不要辞职,他是最优秀的战士,天生的战士,而且他热爱他的工作,以后,我们在安排他的工作的时候,会尽量不安排这一类的。”
“当然,如果你坚持,胖子为了你确定要辞职,我们也不会拦着他。但我想提醒你的是:你也不希望看到你将来的另一半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吧,如果是这样的人,我想你林夕也看不上吧。”
林夕喏喏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我们并不是要你现在就给我们答复,你也需要时间,为你自己思考一下,也换位为胖子考虑一下。我们真心的不希望你失去对你情真意切的男朋友,也不希望国家失去一个惊才绝艳的战士,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中和一下好不好?”
“嗯。”林夕点了点头。
见今天的目的基本达成了,杨昭和石穿起身告辞。
杨昭说:“最后再很严肃的啰嗦一下,请你们严格保密,不要说出关于胖子工作的一个字,别人问起,就说他是一家外贸公司的员工,仅此而已,否则,你们会害了他。”
林夕一家郑重地点头表示明白,石穿才收起茶几上的仪器,给楼下的兄弟联系了一下,确认没有可疑情况,才告辞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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