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想法是,既然猜不透刘明礼的目的,那就从自身开始检查,看有没有什么能让刘明礼挑刺的地方,自己以及情报处先查漏补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明礼现在是他们的磨刀石,让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加严谨。
石穿也眯着眼睛考虑了半天,说:“称为漏洞的地方,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咱们这一排兄弟又不缺钱,绝不会在钱上面出问题,再说钱也都不是在自己的账户上。小毛病我们每个人都有,但那只能称为小毛病,拿不上台面,兄弟们做事出任务从来没含糊,也没留下什么尾巴,他总不会无聊到拿你们的考勤来做文章吧?”
“穿哥,我想到了一点不合理的地方。”
“什么不合理?”
“情报处正式成立以来,咱们00开头的兄弟,军衔基本上都升了一级,你还升了职,但我们留在档案里记载的那些功劳,不足以让大家都升职。”
石穿的手指头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考虑了一会。
“这确实有些不合理,但恰恰是全体的不合理,反而掩盖了咱们那些隐藏起来的功劳,上级要给我们升级,咱们总不能拒绝吧,他应该不会傻到找这一群人的麻烦吧?那得罪的不光是赵副总长,还有司令部的其他大佬。倒是有可能在这上面单独找你的麻烦,而选择性忽略其他人。”
“你这一说很有可能,这回调我回来,就是想从这上面对我旁敲侧击,找到我的突破口。”
石穿也点头认可这个推断,点了一根烟,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说出来你肯定会惊讶。”
“什么事?”
“他不是想收刘大为己用吗?上周,刘大跟我为经费吵了一架,特地让大家都看到了,当天晚上,刘大就去了他家,送了他一件古董瓷器,向他表示了投诚之意。”
“古董瓷器?刘大花这么大的价钱?”小七惊呼道。
“切。”石穿撇了撇嘴,“警察局前些时破了以假文物诈骗案,没收了一些可以以假乱真的假文物,我去拿了几个过来。”
“那后来呢?”小七问道。
“后来?说出来都难以置信,他还真给刘大拨了三千万经费,外加二十个人。”
“我靠,还真拨了二十个人?那送出去和送命有什么区别?”
石穿严肃地看着小七,说道:“最开始我们也跟你一样的以为,但是那二十个人送来后,虽然他们极力装作刚刚入门的小白,但也太小看我和刘大了,他们绝对是受过训练的,虽说算不上顶尖好手,但也只是比内勤的人稍微差点而已。”
嘶,一口气拿出二十个熟手,那么他手上还有多少?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他想干什么?能一口气抽调二十个人,杨昭在中部战区都做不到,这得准备多长时间?
“所图非小哇。”小七点评道。
“确实,这才是让我们震惊的地方,但这是刘大在会上要的,他也答应支持,不可能你把钱收了又把人退回去吧,我现在以需要严格审查为借口,找了几个人在对他们单独训练,不让他们和其他人接触。”
“但这也拖不了多久呀,他敢拿出来,就不怕你查。”
“我当然知道,但我需要刘大对下面的兄弟们进行安排,等把下面的兄弟安排好了,就让他们出去吧,他们现在反正只能做外围事务,守一些不重要的岗位,兄弟们也正好休假。想换岗位,可以,多的是危险的岗位,为国捐躯就怪不了谁了。”
“都死了,你是不是跟他有些交待不过去?”
“他们不是装小白吗?我说过的,没受过训练的不能往外派,很危险的,刘副司令说什么要让他们在一线锻炼,什么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我想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来的?”小七问道。
“大部分是西部战区,少数其他几个战区都有,我现在正在细查深挖。”说完,石穿大有深意地看向小七,大家都心照不宣,这说明刘明礼和他背后的人已经把手伸到各个战区了。
“我师叔和杨老大知道吗?”
“已经单独跟杨老大说了,档案也传给他了,首长肯定也应该知道。”
小七沉默半晌,说:“穿哥,能不能把这些人的资料传一份给我?”
石穿没有废话,也没有问胖子要这干嘛,他知道胖子有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掏出手机,把一份文件发到小七的加密邮箱里。
“哦,我的手机摔坏了,你让她们给我准备一部,回头我去领。”小七说道,他们用的是专用手机,都要经过温玉检测升级。
跟石穿分别,回到自己的小窝,已经下半夜了。
小七洗了个澡,身体这些时已经很疲累了,但脑子里毫无睡意。
打开电脑,点开石穿发的邮件,把那二十个人的资料一一查看。
初一看,像是很一般,很正常,但仔细思考,就显得很不一般了。二十个人有十二个来自西部战区,剩下的有北部的,有东部的,有警察部队的,还有地方上的。
这说明了什么?各个地方他们都可以有人手调动,不仅仅可以调动部队里的,还可以调动地方上的。那么,他们的触角到底伸得有多长?
一方面惊心于他们的力量,另一方面又暴露了自己,这种情况一旦师叔上报,让韩老知道了,也就等于天上的人知道了,嘿嘿,你们刘家想干什么?军政两界都想插手?
小七点上烟,坐在沙发上思考,他努力想寻找刘明礼以及他背后人的脉络和思路,追本溯源,只有了解到对手的思路,再做应对就轻松得多,不然老是像这样防守,显得太被动了,久守必失。
其实小七一直有些搞不懂刘明礼为什么要如此明显地针对自己,要说是因为你和我师叔之间的争斗,那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已经明显的输了,哪怕就是你找到了我的一些小漏洞,打压我,又有多大意义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呢?大不了批评几句,扫我一点面子而已,想扫我师叔的面子?相信师叔转手几个大嘴巴子抽在你刘家人脸上。
不是胖爷自夸,你肯定开除不了我,秦司令这一关你就过不了,何况杨老大一直想要我过去帮他。最坏的结果就是胖爷调到别的地方去,老子到哪里都是精英,绝对是抢手货,胖爷要是给陈虎将军打个电话,他绝对会感谢刘明礼个傻逼,然后把老子抢过去。
如果你们是想对付师叔或他们这一系,想从我身上撕开口子,那这效率是不是太慢了,刘明礼的智商也不够哇。再退一万步说,你背后有高人支招,终于把胖爷激怒了,做了点过激的事,又如何呢?大不了给老子一个处分,然后老子换地方照样是大爷,但你的脸会被胖爷扇肿。
那刘明礼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出口气?你特么是不是人性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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