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走后,我开始静下心来研究从山哥那带回来的比赛的资料。
可足足看了半宿,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头都大了,各种赔率的换算方法更是让我觉得像是天书一般,没有丝毫头绪。心烦意乱的我不停地抽着烟,搞得满屋子烟雾缭绕的。
被动吸烟的黑子被呛得偶尔发出咳嗽声,向我挖苦道:“要是早这么用功,是不是都考上大学了。”
本来心情不顺的我想要怼他两句,可黑子的话让我忽然就是灵光一闪,在心里暗道“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虽然不是大学生,可我身边不还有一个大学漏子吗?”
想到王烨,我噌的一下子就从床上跳到地上,扯着黑子就要让他陪我去找王烨。
“这都几点了,你不睡觉,人家也不睡觉啊。”黑子向我揶揄道。
想想黑子的话也在理,于是,我表情讪讪地瞪了他一眼,怀着期待的心情又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黑子从学校的后山下来后,直接就去振武找王烨。
见到王烨时,他正在食堂帮厨,被我火急火燎地就拽到宿舍。
可能王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在我将找他的目的和他讲明后,又把资料里的内容和他大概说了一遍。
可能是我表述的不够清楚,也可能是我对资料里的内容理解有误,反正,王烨在听我说完后,像是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于是,我向黑子说道:“黑子,你去把和尚叫上,我驮着王烨先回住的地方,让王烨帮我看看那些材料。”说完,骑上摩托车驮上王烨就往回走。
王烨看着我给他的资料,很快就入了迷,以至于一上午都没挪地方。
我们三个怕打扰到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哪怕是上厕所都蹑手蹑脚的。
直至临近中午,王烨走出里屋,向我感慨道:“啸天,要是这份资料里的内容全都属实的话,那台下比赛赌博的水可太深了。”
“你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有些兴奋地向他问道。
“嗯,大体上差不多了,还有些细节没完全弄懂。”王烨向我点了点头。
在王烨说完,就听黑子在一旁插嘴道:“看来,还得是真才实学才行啊。不像有些人临时抱佛脚,那佛爷都掉腚。”
我也没搭理黑子挖苦我的话,神情恳切地向王烨说道:“叶子,你把资料里的内容和我详细解释一下,从下个月起,我就得按这上面的流程开始替旭哥收抽红。旭哥可说了,把抽红的20%当作是我的报酬,能不能赚到这个钱,我可就指望你了。”
听到我的话,王烨半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我。
“怎么?有什么问题?我干不了这活?”我有些紧张地向王烨问道。
“啸天,你发财了呀。”王烨一脸羡慕地向我说道。
因为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自己能赚多少钱,所以,在听到王烨的话后,我并没有表现出多意外来。
“可这钱并不好挣啊。”和尚在一旁发出感慨道。
我明白和尚为什么会这么说,认同地点了点头。
王烨会错了和尚的意思,对我们说道:“嗯,这报酬确实是很诱人,但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现纰漏。否则的话,不但不赚钱,还有可能赔钱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和尚向王烨反驳道。
听到和尚的话,王烨把不解的目光看向和尚。
和尚把征询的目光看向我,见我没出声制止,便把昨天的所见所闻向王烨讲述了一遍。
听和尚讲完,王烨在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在深深看了眼和尚说道:“如果我是山哥的话,我连一次机会都不会给老宋,我会让老宋的下场更惨。”
王烨的话不仅把和尚给惊得是目瞪口呆,就连我和黑子也向他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内心居然却是如此的决绝和狠厉。
在我们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王烨接着说道:“你们知道,我从这里面看到什么了吗?”说话间,王烨用手点了点桌子上的材料。
“不就是设赌抽红吗!”和尚不以为然地向王烨说道。
王烨轻笑了一声,对和尚说道:“哪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从这份材料里我能够看出来,旭哥为了能操纵比赛结果,他在怎么控制选手、怎么下注比赛、怎么设定赔率,都下了很大功夫,也就是说,各场次的比赛情况都在他的掌握当中。可也正因为是这样,我也从中判断出一件事,那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下的功夫白费,旭哥必然会尽一切手段去对付那些想赖账的人。听我我这么解释,你们应该明白山哥为什么会那样对老宋了吧?”
“那也下手太狠了呀!”和尚听到王烨的话后,忿忿地说道。
“和尚,那就要看怎么说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倒是认为这个老宋是咎由自取。你说他可怜,我觉得他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他自己要是不赌,谁又能逼他赌啊?既然赌了,就要认赌服输。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王烨的话把和尚说得是哑口无言。
和尚在沉默片刻后,像是有所认同地点了点头。
王烨的一番说辞着实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我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这个一身书生气的年轻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论。
王烨确实是非常聪明,见我用着一双炽热的目光目不转睛盯着他时,已猜出我意图的他,表情为难地向我说道:“啸天,不是我不帮你,你知道振武离不开我,我要不是为了报恩的话,我早就不在振武干了。”
我长叹了口气,表情遗憾地点了点头。
王烨则是面露愧疚地拍了拍我肩膀。
“你不加入我们,但我们可以去你那儿啊。”就听黑子在旁说道。
我和王烨都没明白黑子话里的意思,同时向他投去问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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