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悦悦身体不适,我这才过来看看。”森阳这句话说得像是无意,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龙吟先生的夫人,不是他森阳的。
神十不卑不亢道:“多谢森阳先生的关心。但是,夫人的身体我们自会照料,不劳您费心了。”
我像是闻到硝烟的气息,看了一眼森阳,“你先回去吧!多谢你的好意,我家先生现在还在国外,我不便见你。”
这句话就像是炸弹一般,把森阳的心炸得生疼。他脸色顿时不好了,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冷意,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信号。
这么久的时间,我竟然还记得他的脾气与小情绪。突然,我有些讨厌自己了。
“送客。”扔下两个字,我没再看森阳,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神十让人把大门关上,神九站在前面等着我。直到我走近,他才笑脸相迎。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这么多人都出动了,那说明什么?
我把神十叫来,厉声问他:“说吧,龙吟怎么啦?”
“夫人......先生没事啊!”他眼神闪烁,语言重复。我知道,龙吟出事了。
我的心终究还是痛得直不起腰,“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时,神九和神十都吓着了。他们彼此递了眼神,沉默地看着我。
“说!”
就在我情绪快要崩溃之时,神十终于出声了,“夫人,先生只是受了重伤,人还在。”
迎上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没有欺骗我,“那他到底在哪里?还有,龙腾呢?”
最近的事情都发生得太过诡异,我一直都处于昏沉与迷蒙之中,我好像已经活得不像我了。我被一张网死死地围住,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就像此时,我明明看着的是神九和神十,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是不真实的。
他们明明是那么真实的肉体,但是经过我的眼睛,我总觉得他们就是一个假人,只有戏本,没有感情。
“夫人,先生把少主也带走了,他们都在临池那边,就是我们的故土。”
神九补充道:“是的,夫人。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让先生的伤不再恶化。或许,还能将生命延续更长的时间。”
“为什么?他受伤了?”我捂着胸口,半蹲在地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到底为什么?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他又不在这里,我连怎么找他的人也不知道,我什么也干不了!”到底,我还是吼出声来。
此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渺小,对于周遭的事,无能为力。
最后,神九不管神十的阻拦,破口而出,“诶,你不要再拦着我了!”
他走上前,重重地跪在我的面前,“夫人,先生虽然没死,但是离死也不远了。”
“你可能不懂,为什么先生会这样?我今天索性就告诉你吧!因为你怀的龙胎。”
“凡人之躯是无法怀上先生的龙种的,但是因为你的本元是龙身,只有把你的本元召唤出来,与先生结合,才能生出龙胎。”
“只是,你的肉体之身根本承载不了,所以先生只好牺牲自己的根本,为您和胎儿续命。”
听到这里,我终于还是哭了。此刻的歇斯底里终究还是无力的,我质问他们,大声吼道:“生不了可以不生,你家先生到底在执着什么?”
“夫人,您......您的每一世,都必须经历世间苦痛,生离死别;也必须孕育子女,承欢忍痛,人生八苦必须受尽。这就是您的使命,也是你的归宿。”
“如果我不呢?”说到命,我死也不信,我也不从。我就是我,为什么要任它主宰?
见到我如此硬气,他们都微微感到惋惜,“夫人,使命没有你的愿意不愿意,这就是你的关卡。”
“你想逆天而行,除非你已经悟道。但是,您一路至今,仍旧生于梦幻,轮于生死。”
多少世来,他们轮转于人间,此间苦痛,人性诡谲,他们又何尝不知?但是对于我的生性纯良,秉性高洁,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
不管多少世,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撼动。
“所以,我就必须在爱得深沉时,失去至爱,白发人送黑发人,受尽世人唾弃。更要在此间,直面自己内心最脆弱不堪的一面,受尽颠沛流离之苦吗?”
他们听我之言,犹如“杜鹃啼血”,滴滴汇入心田,黯然悲戚。
此时,神十伸手就要来扶我时,我猛地躲开了,“说。”
我瞪向他,“你说清楚,我的命运是不是早就写好了?那我为什么要照着剧本走?我是人,不是傀儡,谁也无法主宰于我。”
神五听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轻轻地把我扶了起来,“夫人,您又何必为难他们呢?”
我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终于还是问不出话来。
“夫人,您听过太虚幻境吗?”他见我一脸呆滞,嘴巴还是没有停下来,“自您踏入香云居以来,就已经被圈入这幻境之中。”
“那......那你的意思是龙吟他并没有死,对吗?”我激动地抓了他的手,迫切地想要从他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但是,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自古这东西就没人知道下文,先生是唯一知道,也是唯一破解过它的人。”
“如今,您被先生请入幻境之中,我们所有人都真实在待在这里。如果您无法悟道,我们永生也难以逃出这里。”
“再者,虽说这是太虚幻境,但是它也是真实的,会生老病死,会痛会受伤,与真实无异。”
他的话,真的把我绕晕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东西,更不懂得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只要知道龙吟他很有可能还活着,那就足够了。
接下来,神九的一句话彻底把我逼至情绪崩溃的边缘。
恍恍惚惚间,我听到他说:“夫人,您现在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您要知道,你生孩子之时,就是他们父子丧命之日......”
就像是掉入水里般,我突然眼一闭,人一懵,整个人晕倒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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