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妈这么一说,她不乐意了,“行啦,等会再来跟妹妹聊。”转头,她笑眯眯地看着森阳,“小伙子,你太有福气了,要好好爱护妹妹。”
“好的。”森阳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而后转身向里屋走去。
......
森阳送我到老妈家里后,他就匆匆坐车离去。这会儿,我正躺在沙发上生虫。老妈跟嫂子穿得漂漂亮亮的,整个人都泛着光。
我看了一眼她们,起身拿了桌子上的柿子饼啃了一口,问:“这么早就打扮好了?挺积极的,什么时间开始?”
嫂子把指甲都做好了,她一边看着指甲,一边缓缓说道:“哎呀,说是下午三点就可以去了。”
我听后翻了翻白眼,指着墙上面的时间表,“现在还没吃午饭,你们就这样了?谁来做饭?”
这个时候,老爸拿着铁勺子站在厨房门口,他的身上还围着碎花的围裙,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做饭啊,妹妹!”他一声吼,说得还挺开心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我:“......”
我还能说啥?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做好了吗?”我问他,刚才森阳明明说是让老妈准备的,怎么我一回来就成这样了?
我瞥了一眼老太太,她正懒洋洋地半卧在沙发上,明显精神余额不足,“妈,阳阳不是说你帮我准备好了吗?怎么?昨晚没休息好?”
老太太瞪了我一眼,“你爸准备不也一样?你就知道折腾我!”
嫂子这会儿也跟着笑了,“小姑姑,妈昨天跟着那边跑上跑下的,人家办婚礼,大家都忙得很。”
“你也知道,我们村里的习俗,那不是一般人能扛得动的。”
我叹了口气,随之又拿了一颗草莓,这垂涎欲滴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一口就吞下去。坐在一旁的老妈冷不丁地给我了一脚,“嘿,这是你嫂子买的,你不问就吃啊?”
我愣了一下神,表情有些尴尬。嫂子见状,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买来给大家吃的。小姑姑,你拿去吃,别听妈的。”
我被嫂子的一系列热情吓到,平时她抠得很,怎么这会儿这么慷慨?
这时候,嫂子看了老妈一眼,大声说:“妈,你看看你把人吓成什么样子?我买的东西怎么啦?是有毒还是怎么滴?”
她委屈地垂下了眼眸,“是,我承认以前我是很吝啬,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难道不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吗?”
“你们难道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见她要哭的样子,我赶紧上前安慰,“说什么呢,都是自家人,嫂子。我妈她又不是只对你这样,上次她自己买的,我吃了她也这么说我。”
“你想想,她哪一次不是这么说我?”我正了正身体,笑着对老妈一阵调侃,“她那人哪一次说我的好?”
嫂子听后一阵笑声,“小姑姑你说的也是,不过妈也是你亲妈,哪个亲妈不嫌弃自己的女儿?”
“哈哈.......”说完,我们都笑成一团。
老妈无语地看着我们,然后摆了一下茶具,等着水开就煮茶喝。
“两个人加起来都快入土的年龄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说完,她转过头看向嫂子,“你也别多心,我只是纯粹想要骂她而已。”
这时候,水刚好煮开了。她一边洗茶具,一边放茶叶,“你知道的,这丫头在家里散漫惯了。她以后是要嫁人的,别人家哪里比得上自家随便,我这是给她打一剂强针。”
嫂子听后这才没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她对我妈说:“妈,小姑不会的。再说,姑爷那么疼她,不至于。”
老妈乐了,“也就是森阳了。但是,你也别忘了,家里还有婆婆公公,七大姑八大姨,哪个人不是看在眼里?到时人家一说,就说没家教。”
“这不行!所以,她从小就被我数落,没落下一句好的。我这是担心以后我们都走了,不在她的身边,她至少做到差不多,没被人说一句不是。”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听到老妈这番肺腑之言,说实在的,没有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我沉默地看着她,她把茶冲好后,示意嫂子可以喝。这时候,她也看向我,“怎么?你不服气?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妹妹,父母的心你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中间还有老爸跟哥哥他们在激烈讨论什么的声音,我看了过去,竟然发现此时家里的氛围是如此地和谐。
我拿了一杯茶,默默地饮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矫情了?难道您老良心发现了?觉得您平时对我不够好,现在要对我好点?”
老妈没憋住笑了出来,“你想得美!我这不是这两天到你堂姐家帮忙吗?没妈的孩子总是看着少了点什么,可怜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问老妈:“那她的亲生父母来了吗?”
“来干嘛?”老妈没好气地怼了我一下,“这么多年都缺席,怎么?现在女儿嫁人了,有了好处了,就想着过来捡便宜了?”
我听后怒了,生气地对她说:“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捡便宜了?那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嫁了,她这边又没有妈,不能到场帮忙吗?”
其实我不懂,老妈为什么总说这么难听的话?难道在她们的眼里,我们活该被人忽视?
嫂子见我情绪不对,赶紧安抚道:“你不懂,这么多年没养她,现在她出嫁,如果骤然出现,恐怕也是不妥的。”
我:“......有什么不妥?”我就是不服气,为什么不行?堂姐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的一个缺憾,只有我懂。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或是说一句祝福,我觉得都是弥足珍贵的。
“人言可畏啊,小姑姑。”她跟着也叹了口气,“你姐也是不容易。
但是,人生不就这样,有些东西失去了,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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