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怎么哭了?”
白月意识到那片温热是泪水后,慌忙将灵虚子的脸抬起。
“小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所以才惹的你如此厌恶…”
此刻的男人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曾经洒脱出尘的眉目间尽是惊惶与无措,像个犯了大错的稚子,只眼巴巴望着眼前人。
“不是,师尊,你这话我越听越糊涂,你不是很讨厌皇族么,怎么现在要和我道歉。”
就在白月试图变一块帕子替灵虚子拭泪时,带着凉意的手掌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不,你不一样,因为你…你…”
灵虚子喉头滚动,本欲脱口而出“你就是我的小仙女”,可庄啸野那句“她已经失忆”的话语犹在耳畔,让他嘴唇翕动半晌,终究将满腔眷恋与酸涩咽回喉间。
“我怎么了?”
白月歪着脑袋,乌溜溜的眸子盛满疑惑,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何事,竟能让对方态度发生这般天翻地覆的转变。
“你…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话音刚落,灵虚子耳尖瞬间涨得通红,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满心懊悔怎么编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首先声明我不是鸡也不是狗,其次是咱俩没有成亲,这嫁…”
“可是我们不是刚刚洞过房?难道你要过我的身子后,就准备始乱终弃?”
他微微侧身,肩头、手臂上的抓痕赫然入目,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喝醉后的我还真是禽兽不如!”
看着那纵横交错的红痕,白月不禁狠狠的在心里谴责自己,沉默半晌后,她终于抬眸看向灵虚子。
“师尊,你前些日子还为那小仙女寻死觅活,分明将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如今转头就要与我相伴,这……这不是对心上人的背叛么?”
“背、背叛……”
灵虚子望着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眸,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恍惚间,他又看见过去的自己抱着小小姐,脚步坚定地离去,而身后,白月被逼至悬崖边缘,决绝跃入万丈深渊的身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剜着他的心。
“小仙女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有眼无珠,居然没有保护好你!”
灵虚子以为白月在责怪自己,于是猛地抬手扇向自己脸庞,耳光声脆响在空荡的室内,他眼神发怔,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没有没有,你的小仙女怎么可能会怪你,你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否则她知道后一定会很难过的!”
白月赶紧出手,死死攥住他不停挥动的手腕,声音软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真的么,小仙女你真的不怪我?”
此刻的灵虚子就像个跪在尘埃里等待赦免的罪人,眼神发直的盯着面带笑意的白月。
“当然,小仙女可是超级大度,她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不会随意怪你!”
白月说着便抬起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灵虚子双眼通红,几乎瞬间前倾身子,吻住了眼前的爱人。
“嘶!”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脖颈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的光影骤然扭曲,天旋地转间,意识渐渐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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