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经过了这个拥挤的路口,我们也在车子的疾驰中保持沉默。
还好,过程中再无第三个女人打来电话,这也让气氛没有那么尴尬,也让我在离世之前保留一点节操。
稍微顿了顿,我拍了拍方向盘,不是以前男友的关系,而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语气笑着说道:“那个微信……没把我拉黑吧?”
她愣了愣,盯着我:“怎么,你想让我把你拉黑?”
“不是不是……”我故作轻松地说:“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我给你发一点礼金,毕竟认识那么长时间了……”
“不用了……我谢谢你。”
我有些尴尬,继而把左手抵在车窗上,做出一个放松的姿势。
可我不知为什么,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激怒了她,只见她毫不留情地对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我愣了愣,也觉得有些委屈,脸色同样冷了下来:“要不是看你喝酒了,我才不想搭这个顺风车!”
我这么说着,左手的动作越加的肆无忌惮,就像是在故意挑衅。
“程鑫就算了,我不在乎!……可肖逝,就这么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不知道你能喜欢上多少个女人!”
我怔了怔,有些没转过来弯……因为这问题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同时心中的委屈也升了上来,那种不被理解的感觉再次传来,以质问的语气说道:“那也比你好,这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能定下一个婚约!”
“肖逝,你……”
她气得鼓起腮,指着我说道。
我则是目视前方,可也有些心不在焉。
下一刻,她突然泄了气,“我那是……”
还没等她说完,一声宛如炸弹爆炸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刹车的刺耳声!
汽车的灯光晃到了我的双眼,苏子寒一阵惊呼,在这样的绝境中我的肾上腺素飙升,下意识猛地向右打方向盘,悬在心头上的那种死亡感到了最高,然后……消散……
……
在这样的爆炸声中我陷入了昏迷,只听见耳边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像是女神的祷告,不过更像是死神的轻语……
等我再次有一些意识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光,眼神往旁边瞟去,依稀能分得清我在江城市的医院里。
“肖逝……你一定要……没事的……”
大脑处理信息功能的丧失让我听不清她的话,只认出那还在流泪的女人,是程鑫……
又过了片刻,我双眼一闭,再次陷入了昏迷,曾经的记忆走马灯似的浮现在我脑海里。
虽说我认为它们是我记忆的一部分,我的大脑也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可我总感觉它们有些陌生……
里面有美好的:我和苏子寒侬侬相依,热烈的爱恋冲昏了我们的头脑,她不管苏氏集团,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与我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我也再也不用担心身份的束缚,同她一起,浪迹天涯……
可还是悲惨的居多:满地的岩浆,到处是地狱,宛如一个恶魔居住的地方,无论经过了多少次,找了多少条不同的路,这个地方永远是必经之地,我近乎绝望,然后跪倒在条绝路中间祈祷,只为放过她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可众神却不愿聆听,我只能绝望的跪倒在地上,无声的痛泣……不知何时,“咣当一声”,老天好像聆听了我的呼唤,也似乎是在渴求更多,又有一个人跪倒在我的身旁,嘴里振振有词,可还没等我去仔细听,意识突然断裂,我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
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环绕在耳边,我缓慢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不远处的点滴。
我略微活动了一下手指,脑袋一阵的刺痛,这里就是江城市,可悬在我心头上的那股死亡感却消失不见。
我“哼唧”了一声,然后略微挪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身子。
这小小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程鑫。
她张了张嘴,有些惊喜,在惊喜之余又赶紧按响了护士铃,慌不可迭的喊道:“医生,203号病床病人醒了,赶快来!”
那头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可程鑫似乎是嫌她们太慢了,又赶忙跑到门口,对路过的护士不断的说着什么……
几秒之后,一个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来到我的身前,他们问我说:“感觉怎么样?”
我张了张嘴,想问一下苏子寒的状况,可无论我怎么用力,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见我这副模样,程鑫一下子就急了,哭着问医生道:“张医生,肖逝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能说话了?!”
张医生先是示意程鑫稍安勿躁之后,又细心的讲解道:“病人现在属于正常情况,他现在没有任何体力,待会要喂他点水,最好能喂他些稀粥。”
程鑫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之后,医生又对我进行了一些例行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之后,又安慰了一下程鑫,这才跟着护士出去。
等医生走后,程鑫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声泪俱下道:“肖逝,你这次可真的是吓坏我了……真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有什么理由能活下去……”
我蠕动了一下喉结,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忘了自己现在还说不出话。
“水,对,水……医生说过要喝水。”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瓶矿泉水,打开了瓶盖,却苦于没有勺子,我自己还不能独立喝,一时之间让她犯了难。
她先是尝试了一下轻轻地倒在我的嘴里,可效果不太理想,又把水倒在了瓶盖上,轻轻的倒在我的嘴边,可效果仍然不好,水流会顺着我的嘴角慢慢流下。
我想摇头,示意她先不着急,可脖子左侧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让我使不上力。
可她却会错了我的意,以为我有些着急,她看了看瓶子里的水,又看了看我,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我的心头。
果不其然,她抬头喝了一大口水,又觉得水有些多,咽下去了一半,随后俯身在我的身前,掰开我的嘴唇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然后怕我咽不下去,又用舌头将水送下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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