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握紧它,却发现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丝线从指缝间穿过,将念珠与他的掌心隔开。
大飞站在石脊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的肩胛像两块沉在水里的石头,越压越沉。他想呼救,却只能发出一丝沙哑的气音。
那气音一出,便被丝线迅速捕获,转化为新的牵引。
黑暗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叽”声,像泥潭在吞咽。
更多的丝线从黑暗里涌出,缠绕上他的腰、背、胸,将他一点点往下拖。
小青在院子里与空室之间来回。她每浇一株药草,药草就会变成一条线,线的另一端扎进她的皮肤。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皮像灌了铅。
她努力想保持清醒,却发现自己的思绪被丝线一点点剥离。每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丝线缠住,拖进黑暗。
而在石脊之上,墨韵与墨紫静静地看着。
墨紫的眼里有焦灼,有恨,有不舍,但她终究没有开口。
她的指尖微微发凉,像一片停在叶尖的露。
她把扇骨轻合,目光越过墨韵的肩,落在幻境中的白糖他们身上。
她看见那些丝线,像无数条细蛇,缠绕、勒紧、抽取。
她也看见白糖闭上眼,像在听一口钟;看见武崧指节绷得发白,像随时会折断的弓;
看见大飞肩膀一点点沉下去,像两块沉在水里的石头;看见小青努力把呼吸藏进肋骨里,像在躲一只看不见的手。
墨韵侧头,目光从白糖他们身上一一掠过。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枪身,像在抚一根琴弦。
枪锋映出他的侧脸,冷,硬,静。
“不敲,不响。不响,不开。”
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忽然抬眼,目光像一道细细的光,落在白糖的念珠上。
念珠在白糖的掌心,安静地躺着。
它不再发热,却像一粒被悄悄点燃的种子,只是在等一阵风。
墨韵的嘴角极浅地弯了一下,像水面上的一道细纹。
他没有动。
他知道,此刻任何多余的声音,都可能喂饱那口看不见的钟。
幻境中,丝线越收越紧。
武崧的指节“咔”的一声,像一根小树枝在夜里折断。
他猛地睁眼,哨棒横在掌心,指节微抬,只给铃铛留出半息的自由。
他盯着那道细如光缝的门,像盯着一根即将落下的钉。
“现在。”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像墨韵的,又像他自己的。
他的指节一松,铃铛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叮”。
那声“叮”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准确地按在钟的“空拍”上。
然而,这一次,空拍不再是钥匙,而是陷阱。
白糖的念珠微微一颤,像一粒被悄悄点燃的种子,在他掌心发热。
他没有睁眼,只把那一口钟的节律,往更深的地方按了按。
大飞吸了一口气,声音如石落深井,沉闷而沉稳。
那声音没有往外走,而是往下沉,像在地里开出一条细细的脉。
小青的指尖在袖中轻弹,药包上的细带被她悄悄扯断,她把一缕细带绕在指上,借着那一点人间的触感,稳住了自己的呼吸。
墨紫在石脊之上,看着这一切,指尖收紧,扇骨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
她终究没有开口。
她知道,此刻任何多余的声音,都可能喂饱那口看不见的钟。
墨韵垂下眼,目光从白糖他们身上移开,落回石脊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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