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遗址的秋阳带着暖意,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考古现场的黄土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陈砚他们的越野车停在遗址外围的临时停车场,刚下车就闻到一股混合着泥土、青草和金属锈蚀的味道——那是地下埋藏千年的古蜀金器,在空气里缓慢氧化的气息。
“陈先生!这边!”一个穿着卡其色考古服的姑娘快步走来,她约莫二十四五岁,头发扎成高马尾,发尾别着个小巧的金质太阳神鸟发饰,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上面画满了金沙遗址的地形草图。她的眼睛很亮,笑起来时眼角有浅浅的梨涡,胸前挂着块半透明的金箔,上面刻着细小的古蜀文字。
“你是金妍?”陈砚认出她——来之前张教授说过,金沙遗址有位懂古蜀金器的年轻专家,是当地“金巫”的后代,能解读金器上的密码,就是这位金妍。
“是我!”金妍把笔记本递过来,指着其中一页,“我们上周在‘日轮坑’发现了疑似金沙引的金器残片,上面刻着‘金巫启,盐神应,双印合,秘藏开’的字样,和你带来的盐神鼎核心、两枚金印应该能对应上。但问题是,日轮坑下面有‘日轮阵’,没人敢下去——之前有个队员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差点被里面的金羽兽傀儡伤了。”
王胖子凑过来,盯着金妍胸前的金箔:“姑娘,这金箔值不少钱吧?你们金沙遗址是不是有很多黄金文物?比如金面具、金杖之类的,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金妍被逗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金箔递给王胖子:“这是仿制品,真的金器都在保护箱里呢。不过你说的金杖,我们还真在日轮坑附近发现了残段,上面刻着金巫的图腾,应该是打开日轮阵的钥匙。”
众人跟着金妍走进考古现场,日轮坑就在遗址中心,是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形土坑,坑边插着十几根标记桩,上面挂着“危险勿近”的牌子。坑底隐约能看到一道金色的光芒,像是有金器埋在下面,周围的泥土里嵌着许多细小的金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日轮阵的机关和太阳的方位有关,”金妍蹲在坑边,指着坑底的纹路,“你看这些金纹,会随着阳光的角度变化,只有在正午阳光直射的时候,纹路才会形成完整的太阳神鸟图案,这时才能下去,不然会触发金羽兽傀儡。”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快步走来,是考古队的安保队长老吴,他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个被撕碎的对讲机:“金妍小姐,不好了!你族里的三位长老被人绑走了,现场留下了这个!”
老吴递过来一块黑色的面具,面具是仿金沙金面具做的,上面刻着一个“顾”字——是猎古社的标记!金妍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握紧手里的金杖残段:“是顾老的人!他们肯定是想用长老来要挟我,让我打开日轮阵,找金沙引!”
陈砚接过面具,发现面具内侧有一行小字:“正午前打开日轮阵,交出金沙引,不然就等着收尸。”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的。“他们的目标是金沙引,”陈砚皱起眉,“金沙引能和盐神鼎、双印共鸣,控制西南盐脉,还能打开古蜀秘藏,绝不能让他们拿到。”
金妍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知道长老被藏在哪——我们金巫的祖地在遗址西北的‘金樟林’,那里有个废弃的古盐井,他们肯定把长老关在里面了。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去救长老,一路去日轮坑找金沙引,正午前必须完成,不然两边都有危险。”
众人很快制定了计划:金妍带着王胖子、阿依去金樟林救长老,金妍熟悉祖地地形,阿依的毕摩法术能对付可能遇到的傀儡,王胖子负责近战;陈砚和江渝留在日轮坑,等正午阳光直射时打开日轮阵,寻找金沙引,老吴则带着安保队员在周围警戒,防止猎古社的人偷袭。
分开前,金妍把金杖残段递给陈砚:“这是打开日轮阵的关键,你把它和盐神鼎核心放在一起,正午时对准坑底的金纹,就能激活阵法。一定要小心金羽兽傀儡,它们怕盐脉能量,你的盐巫杖能克制它们。”
陈砚接过金杖残段,点了点头:“你们也小心,有危险就吹阿依的毕摩哨,我们会尽快赶过去。”
金樟林离遗址约莫三公里,是一片茂密的古樟树林,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阳光很难透进来,林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叶味。金妍带着王胖子、阿依走进林子,很快在一棵最大的樟树下发现了入口——一个被落叶掩盖的井口,井口周围的泥土有新鲜的翻动痕迹,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长老的咳嗽声。
“长老就在里面!”金妍掏出一把小巧的青铜铲,小心地清理井口的落叶,“这是祖地的老盐井,下面连通着废弃的盐道,他们肯定把长老绑在盐道里了。”
王胖子找来一根绳子,系在树干上,顺着绳子下到井里。井深约五米,井底是一条狭窄的盐道,盐道壁上嵌着许多细小的盐晶,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冷光。盐道尽头,三个老人被绳子绑在盐柱上,旁边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手里拿着刀,正是猎古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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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敢来多管闲事!”其中一个男人举刀对着王胖子,另一个男人则用刀抵住长老的脖子,“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阿依突然举起毕摩法杖,对着两个男人念起“迷魂咒”,法杖顶端的铜饰发出一道蓝光,两个男人瞬间眼神呆滞,动作迟缓。王胖子趁机冲上去,用工兵铲砸掉他们手里的刀,将两人按在地上捆结实。
金妍赶紧解开长老的绳子,最年长的长老握着她的手,虚弱地说:“他们的头头叫‘金面’,戴着个金色的面具,说要在正午前拿到金沙引,去打开古蜀的‘黄金秘藏’,里面藏着能控制金器的‘金魂石’……”
话音刚落,盐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改装的弩箭,箭尖泛着金色的光——是金面!“金妍小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金面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的冷硬,“把金杖残段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和长老走,不然……”
他举起弩箭,对准最年长的长老,箭尖离老人的胸口只有一寸。金妍的手攥紧了拳头,阿依悄悄举起法杖,准备念咒,却被金面发现:“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王胖子突然大喊一声,将手里的工兵铲扔向金面,金面侧身躲开,弩箭射偏,擦着长老的肩膀飞过,钉在盐柱上。阿依趁机念起“定身咒”,蓝光射中金面的腿,金面的动作瞬间僵住。金妍冲上去,夺走金面手里的弩箭,王胖子则用工兵铲砸向金面的面具,面具“咔嚓”一声裂开,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是顾老的副手,之前在三星堆逃脱的那个!
“是你!”金妍愤怒地说,“你害死了我爷爷,今天我要为他报仇!”
金面冷笑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球,扔在地上,小球炸开,冒出浓浓的黑烟。“咱们走着瞧!金沙引早晚是我的!”金面趁着黑烟,推开众人,从盐道的另一个出口逃走了。
“别追了,”长老拉住金妍,“先去日轮坑帮陈先生,金沙引不能落在他手里!”
与此同时,日轮坑这边,正午的阳光正好直射坑底。陈砚将金杖残段和盐神鼎核心放在一起,对准坑底的金纹,两者同时亮起金光,坑底的金纹开始移动,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太阳神鸟图案。图案中央,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日轮阵终于被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江渝掏出盐晶钥匙,对准洞口:“里面应该就是地下金殿,金沙引肯定在里面。小心金羽兽傀儡,金妍说它们怕盐脉能量,我的盐晶钥匙能帮上忙。”
两人钻进洞口,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壁上嵌着许多金片,刻着古蜀的农耕、祭祀场景,金片在光柱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像是一条金色的隧道。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座宏伟的地下金殿——
金殿的顶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穹顶,上面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模拟出星空的图案,中央是一个金色的日轮,正好对着地面的太阳神鸟图案。金殿的四周,立着八根金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一只金羽兽,兽嘴里衔着金色的铃铛,微风一吹,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金殿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祭坛,祭坛上,一个巴掌大的金盒闪闪发光,里面装的正是金沙引!
“找到了!”江渝兴奋地跑向祭坛,刚走几步,周围的金羽兽突然活了过来,从柱子上跳下来,对着他们扑过来。金羽兽的身体是用纯金打造的,翅膀上的羽毛锋利如刀,眼睛是两颗红色的玛瑙,嘴里喷着金色的火焰,显然是守护金沙引的傀儡。
“小心!”陈砚举起盐巫杖,杖头的盐晶娃娃亮起绿光,对准金羽兽。盐脉能量射中金羽兽,金羽兽身上的金光瞬间暗淡,动作也迟滞了一下。江渝趁机掏出盐晶钥匙,红光射中金羽兽的眼睛,玛瑙眼睛碎裂,金羽兽失去了方向感,胡乱挥舞着翅膀。
陈砚冲上去,用青铜匕首对着金羽兽的关节刺去——金羽兽的关节是用青铜做的,是它们的薄弱点。匕首刺入关节,金羽兽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倒在地上,化作一堆金片和青铜碎片。
剩下的金羽兽见同伴被打败,更加疯狂地扑过来。陈砚和江渝背靠背,一个用盐巫杖引导盐脉能量,一个用盐晶钥匙干扰傀儡,配合得十分默契。很快,最后一只金羽兽也倒在地上,化作碎片。
两人走到祭坛前,陈砚小心翼翼地拿起金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金沙引是一块巴掌大的金箔,上面刻着复杂的古蜀文字,中央是一个太阳神鸟的图案,与盐神鼎核心的图案正好吻合。
“终于拿到了!”江渝松了口气,刚想把金沙引放进保护盒,金殿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金面追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匕首,匕首上刻着古蜀文字,显然是用古蜀金器改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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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沙引交出来!”金面大喊,对着陈砚扑过来。陈砚举起盐巫杖,挡住金面的匕首,杖头的盐晶娃娃亮起绿光,盐脉能量顺着匕首传到金面的手上,金面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江渝趁机掏出夜郎王金印和滇王金印,将两枚金印与盐神鼎核心、金沙引放在一起。四件物品同时亮起金光,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笼罩着整个金殿。金面被光柱射中,身体瞬间被金光包裹,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时,金妍、王胖子和阿依也赶到了。金妍看着祭坛上的四件物品,激动地说:“它们共鸣了!这是古蜀人说的‘四宝合’,能打开古蜀的黄金秘藏,里面藏着金魂石,能控制所有古蜀金器!”
陈砚收起四件物品,看着金殿里的金色柱子和穹顶,心里充满了敬畏。这座地下金殿,是古蜀人智慧的结晶,每一件金器、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千年之前的辉煌文明。
老吴带着安保队员走进金殿,将昏迷的金面抬了出去。金妍的长老们看着祭坛上的物品,感慨地说:“金巫和盐巫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些宝物,不让它们落入坏人手里。现在,这个使命交到你们手上了。”
离开地下金殿时,夕阳已经西下,金沙遗址的考古现场被染成了金色。陈砚手里握着金沙引,心里知道,新的线索已经出现——黄金秘藏的位置,就在金箔文字里提到的“蚕丛故地”,也就是四川阿坝的茂县一带,那里是古蜀第一代王蚕丛的发源地,藏着更多关于古蜀文明的秘密。
手机里,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茂县发现疑似蚕丛故地的遗址,里面有大量古蜀玉器,国际盗墓团伙也在向那里集结,你们要尽快出发。另外,西南古盐文明保护专项组已经成立,就等你们回来主持工作了。”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他看着远处的群山,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巅,像是为他们指引着新的方向。金妍走到他身边,将一块金色的太阳神鸟吊坠递给陈砚:“这是金巫的守护吊坠,能感应古蜀金器的能量,到了蚕丛故地,说不定能帮上忙。”
陈砚接过吊坠,吊坠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他知道,蚕丛故地的冒险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艰难——那里的古蜀玉器机关、蚕丛的祭祀遗址、还有等待被发现的黄金秘藏,都在等着他们。而他们,会带着守护历史的决心,继续走下去,让更多沉睡的古蜀文明,在阳光下绽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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