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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润玉正想说这样不合规矩,璇玑又继续说话了:“阿玉,那天…一开始的时候我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噩梦,但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顿了顿,璇玑又飞快地说道:“总之……我今天一定要陪你!”说着便像是生怕润玉会拒绝一般,转身往润玉住正殿跑去。
璇玑一向不善言辞,心底最为关心人,她这样一番动作,倒是让润玉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也不再说拒绝的话,左右……璇玑也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且他们发乎情止乎礼,他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在完婚前做出出格的事。
这么想着,润玉也不再犹豫,往正殿去了。
璇玑刚才说陪润玉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勇气,进了他房中才如梦初醒般,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待听到润玉的脚步声,心中更加慌乱,但面上还是尽量控制住表情,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来,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润玉踏进房中,看到正在桌边喝茶的璇玑,也有几分不自然,但房中有人在等他回来的感觉却很不赖,原本十分期待的婚礼,又增加到了十二分,他提步来到璇玑身边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璇玑率先开口道:“那个…时辰不早了,我先睡了!”说着她便扑到润玉的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看着璇玑害羞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润玉觉得可爱极了,心底一片柔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璇玑以为自己躺下,让自己睡着了就不会窘迫了,可谁知床榻间被褥上全都是润玉的气息,萦绕在她鼻间,让她更加清醒,脸上再也忍不住地开始发烫。
“昭昭……”耳边传来润玉的低语。
“怎…怎么了…阿玉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快睡觉吧!”璇玑有些结巴地回了一句。
听到璇玑这样磕磕绊绊的声音,润玉也明白她是害羞了,他轻笑了一声:“昭昭往里面去一些,我…没位置了。”
“哦……”璇玑把自己裹得像蛹一样,往里拱了拱,感觉身侧凹陷下去的重量和更加浓烈的龙涎香气息,觉得自己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润玉也略僵硬地平躺在璇玑身边,熄灭灯火,殿中幽暗了下来,这才驱散了一些紧张的心情,他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把身体缩成小小一团的璇玑,也不知她是不是睡着了,不敢出声吵她,只是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声“晚安”,便闭上了眼睛。
刚一闭上眼,璇玑的声音又响起来:“阿玉……”
“我在,怎么了?”润玉睁眼看向她,等她的下文,只见她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她,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躺着。
“……”璇玑其实只是觉得太尴尬,想叫叫他的名字,并没有想好到底要说什么,他这么一问,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憋了半天,也没想到要说什么,“……没事…阿玉早些休息……”
“好,”润玉说着,伸手掖了掖她的被角,“睡吧……”
润玉给璇玑掖了掖被角,璇玑才发觉被子全被她裹在身上了,赶紧把被子扯了一半给他盖上:“阿玉也盖上……”说着身子也往他这边凑了凑,好让他盖被子。
两人面对面躺着,璇玑往他身边又凑了凑,脸又近了几分,璇玑身上的清香气钻进润玉鼻间,让润玉面上发热:“好了…睡吧……”
“好~”璇玑乖乖地点点头,被子下的手摸索着抱住润玉的手臂,头也往他肩膀上一靠,像是鼓励,也像是安慰,“睡觉吧…明天不管如何,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明天他们要去见那个有可能是润玉母亲的人,可能又会得知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她想让润玉知道,不管如何,她都站在他身边。
璇玑的鼓励让润玉此时心中勇气大增,他伸手把璇玑抱进怀里,低声道:“有昭昭在,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鼓起勇气坦然面对……”
说了一会儿话,一对有情人相拥在一起陷入沉睡之中,璇玑宫的夜安静了下来……
第37章洞庭
翌日天还没有亮,为了避开视线,璇玑和润玉就起身去了洞庭湖。
没想到在洞庭湖边,竟然再次遇到了鼠仙,仿佛他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般,早早等在这里了。
“小仙见过殿下,见过尊上,”鼠仙说道,“殿下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小仙没有白等这一夜。”
虽说自己的生母或许就在洞庭湖中,但润玉看到鼠仙还是有些防备的,他这么费劲心机地筹谋这些,是他生母的人,还是…另有所图?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润玉问道。
“小仙并无目的,只是效忠于自己的恩主——洞庭君罢了,”鼠仙说道,“殿下一定有很多疑虑,一切的答案都在洞庭湖中,不知道殿下可准备好了?”鼠仙对着洞庭湖,面向润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眼前的洞庭湖浩瀚无垠,润玉却莫名觉得有些心慌,踯躅不前。璇玑知道润玉此时的彷徨,拉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阿玉不怕……”
握紧璇玑的手,润玉摒弃掉心中的那份慌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走吧。”说着,他便施法,将湖水分开,僻出一条路来,三人进入洞庭湖之中。
水下的洞庭湖有长长的阶梯,阶梯的周围有结界保护,将湖水隔绝在外,就算不用避水也沾不到一点水气。湖底幽暗,又透着淡淡的盈盈水光,各种鱼类在水中畅游,润玉走在这长长的台阶上,每走一步,都觉得眼前的景象万分熟悉,他想不明白为何从未来过洞庭湖的自己会对这一切这么熟悉。
看着这一切,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不断涌入他脑海中,他看到他以为自己是一条红鲤鱼,还想和别的小鲤鱼玩,但是他们不但不跟他玩,还骂他是长犄角的怪物,根本不是红鲤鱼。
他还看到有个女子,赤红着双目跟他说,把犄角割下来,他就可以跟其他的红鲤鱼一样了,然后不顾他的哭喊和反对,把他抱去无人的角落,一刀砍下他头上的龙角,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让润玉差点都走不稳路。
“阿玉……”从进了这里开始,润玉的脸色就逐渐发白,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连走路都有些不稳,璇玑担忧地扶着他,一直在观察他细小的情绪,见他此时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赶紧询问他,“阿玉你还好吗……”
润玉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摇摇头:“我还好……”
“要不然你回岸上去,我替你下去看看。”璇玑从未见过润玉如此失态,觉得心头都在发疼,不想看到他如此萎靡的模样,提出想替他去一趟。
润玉却拒绝:“我要去看看她……”其实润玉到了这里,润玉那段丢失了的记忆已经差不多都想起来了,但他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何当初她会这样对待他……
璇玑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扶着他继续往前走,当初她没有恢复记忆,只是能零星想起片段的时候也如润玉这般,她和润玉有些地方还是很相似的——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都想弄个明白,不想稀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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