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稀奇地看着韩与肖,“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肠的。”
“我跟你讲,要是我看见你被打……”沈文轩刚想说自己才不会帮忙,但是扪心自问了下他也干不出这事儿,“我也是不会当没看见的……”
“就你这身手,还是赶紧报警吧。”韩与肖嘴角含笑。
“嘿你这人……”沈文轩愤愤地把棉花球摁在韩与肖的伤口上,但这点疼痛对韩与肖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还是目光平静地看着沈文轩。
沈文轩长得其实不错,很有少年气,白净,嘴唇天生带一点弯起,唇红齿白,属于小姑娘会动心的那种,也属于gay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那种。
上次他来夜店里,脱下了中规中矩的校服,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细腰长腿屁股还翘,往吧台上一趴,夜店里多少男人的眼睛就和狼一样黏了过来。偏偏这个小傻逼一无所觉,坐在椅子上晃脚。
“多谢你的药了,我得回去了。”韩与肖收回视线,准备走人,他莫名其妙被拽进来已经很不像他了。
“别呀,咱俩再聊个十块钱的,”沈文轩去抓他衣服,拖着不肯放,“你打架为什么这里厉害,我还以为学霸都和钟柠似的,跑个一千米都喘气。唉你还打工你怎么有空学习……”
韩与肖被他哔哔得头疼,想甩开他走人,他肚子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咕噜声——刚刚为了救沈文轩他晚饭丢了。
这一声在室内有点清晰。
沈文轩愣了一秒,突然笑起来,“我之前老觉得你不食人间烟火,特别端着。现在看你觉得顺眼多了。”
“这位朋友我家有做好的咖喱饭,还有烤鸡翅,吃了再走吧。”沈文轩巴眨着眼睛看他,“你好歹是为了救我,给个报恩的机会,兄弟?”
救命之恩,当以饭相偿。
晚上七点半,韩与肖和沈文轩一起在客厅吃咖喱饭配烤鸡翅,一人面前放瓶可乐。
这还是这一年里,韩与肖第一次和别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对象还是他之前看不顺眼的沈文轩。
沈文轩这嘴就没停过,小喇叭一样叭叭叭的,但他说话其实有点奶里奶气,和他这咋咋呼呼的性格挺反差的,就也不显得吵闹。
“你说你老冷着一张脸,还总记我名字不交作业,”沈文轩咬着烤鸡翅,说话含含糊糊,“我要早知道你打架这么厉害,人也不坏,我就和你当朋友了。”
“我交朋友很有原则的,”沈文轩笑起来,露出一个酒窝,甜滋滋的,“不过我现在看你挺好。”
韩与肖懒洋洋抬起眼皮,可真是谢谢这位大爷高看一眼了。
“你会喝酒不?”沈文轩又问他,挤眉弄眼的,“你在夜店里工作,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姐姐?”
韩与肖深刻后悔留下来吃这顿饭,吃的都赌不上沈文轩这张叭叭叭的嘴。他现在才想起来沈文轩在班里是一个人坐的,因为太能聊天了把每一个同桌都带跑了,老师深感头痛,最后只好给了他一个单人vip区。
“我吃好了。”韩与肖迅速吃完了饭,站起来去厨房把碗洗了。
“今天谢谢你招待,我先走了。”韩与肖生怕沈文轩再闹什么幺蛾子,迅速去穿鞋,
沈文轩还恋恋不舍靠在门上,“你家是不是和我一样爸妈工作很忙啊?”
他在学校里呼朋唤友的,回了家反倒没人陪,再看看韩与肖,觉得他俩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爸妈离婚了。”韩与肖声音平静,“我一个人过。”
“走了。”韩与肖拎起包,把沈文轩和他聒噪的声音一起关在了门内。
门一关上,沈文轩那个灯光明亮的家,温暖的饭食,和沈文轩笑起来的酒窝,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那些温存美好的东西,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魔法失效就打回了原形。
韩与肖骑着车回家,想起他高二分班第一天,其实就注意到了沈文轩,靠在走廊上吹泡泡糖玩,脸颊圆圆白白,小松鼠一样,夏季校服在阳光下隐隐透出一点腰线,少年人特有的纤细,柔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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