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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眼神深深的盯着陆瑾,“小瑾怎么会和龙虎山的天师一起行动?龙虎山那群老古董,小瑾不是一向和他们不对付吗?”
陆瑾讪笑两声,“那个,其实也没那么不对付,只是以前的我有点魔性深重,做事太暴躁邪戾了点,龙虎山的人对我有误会也是正常。”
“如今我改邪归正了,我身上的魔气就快散尽了,做事讲规矩了,也就关系好起来了。”
宋渊挑眉,“哦?只是因为这样的话,小瑾会对那个姓傅的这么上心?”
“小瑾都顾不上问问师兄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就先想着那姓傅的,怕我伤了他。”
他说着,神色肉眼可见的委屈了起来,“小瑾,师兄很不开心,心里很难受。”
陆瑾忙安抚道:“师兄不要难过,我没有不在意师兄,只是和师兄要说的话太多了,一时之间肯定说不完,怕等我们说完,就来不及救傅瑜了,所以才先问问傅瑜是否安全。”
说完,陆瑾顿了顿,才有点难为情的坦白,“其实,傅瑜是和我敬告过祖宗仙师的道侣,当初要不是傅瑜,我可能就活不到找到师兄的这一天了。”
宋渊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但面上还是一派微笑的模样,他轻声重复道:“道侣啊?你们已经去过清虚山,敬告过师父和先祖了?”
陆瑾点点头,“嗯,清虚山开山大典,我找到了所有师兄弟的亡魂,师父也已经亲眼见过傅瑜了,唯独少了师兄,幸好,我现在找到了师兄。”
“师兄,你先告诉我傅瑜在哪里,我找到他,带他一起来见你。然后,我还有好多话想要和师兄说。”
宋渊点点头,神情淡淡,似乎听到陆瑾有了道侣,他并不觉得开心,“哦,不用了,我不是很着急见他。”
“你也不用担心,他在森林里,很安全。”说完,宋渊微微勾了勾一边嘴角,如果,他能活着出来的话,自然很安全。
宋渊都这么说了,陆瑾也只好不再继续追问傅瑜的下落,只要确定他是安全的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那好吧,那等我们说完,我再带他来见师兄。”
宋渊领着陆瑾坐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倒了一杯红酒给他,“先不提他了,小瑾先尝尝这个,能不能喝的惯?”
“这外国的吸血鬼,术法不行,实力差劲,但倒是很会享受。这是庄园里存了很久的红酒,是我亲自酿的。你尝尝如果不喜欢,我这里还有桃花酿。”
“外国这里没有竹子,我找不到竹叶,酿不了小瑾最喜欢的竹叶青,就只能酿点师父喜欢的桃花酿了,每年清虚山的忌日,我都会在这里,遥遥祭拜。”
宋渊提到清虚山忌日,陆瑾的神情也低落了起来,他轻声问:“师兄,当年,血魔屠戮满门,其实是因为我泄露了行踪才招了他来,你可知道?”
宋渊微笑点头,“我知道。”
陆瑾急切的看向宋渊,“那……那师兄可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渊打断,宋渊抬手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笑着说道:“不曾,从来不曾怪过小瑾,也不曾恨过你。”
“小瑾生来就是魔童,这不是你的错,错在李平之,是他心思不正,一心成魔,还想拿小瑾献祭,小瑾也是受害者,怎么会有错呢?”
“师兄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恨自己能力不够杀不了血魔。而且我夺舍重生后,也一直与这具吸血鬼的身体融合的不是很好,没有办法回去找血魔报仇。”
“想来,那血魔应当还逍遥在世间,如今,我找到了小瑾,那我们复仇的机会,就大很多了。”
宋渊还在想着和陆瑾一起回国找血魔报仇,他不知道,血魔已经死了,魂飞魄散,彻底消亡了。
陆瑾把他找到血魔,引血魔入自己前世的魔体,连带着魔体和血魔一起斩杀的事情告诉宋渊。
他还说了清虚山灭门后的那几年的事情,说他满世界的追杀血魔,最后重创血魔,说他18岁大限,清虚山从此封山。
宋渊听完,愣了好一阵,“小瑾这些年,一个人撑起清虚山,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那你既然大限已到,又是如何重生的呢?你这具身体,我看也就是二十多年的样子,不像是活了三百岁的感觉。”
陆瑾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是感觉闭上眼睡了一觉,再醒来就在这具身体里了。”
“至于辛苦,我倒不觉得有多辛苦。尤其是重生之后,有傅瑜整天和我吵吵闹闹,感觉人间还算热闹,每天都很开心。”
“再加上,如今大仇得报,我唯一放不下的执念也已经化解了,就更开心了,往日的苦,比不过的今日的甜,便不觉的苦了。”
宋渊神情怔愣,这样从心底都在笑的陆瑾,他是第一次见。
原来,小瑾真正笑起来,是这么耀眼的吗?
宋渊突然觉得,这房间里的灯光有些太暗了,这座庄园和城堡也太黑了些,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三百年,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阳光,是如此耀眼而温暖。
他的手抬起,本来想再摸摸陆瑾的头发,却又在半空停了下来,最终落回了自己的膝盖上。
他声音低沉,神情带着一些羡慕,“小瑾能有这样的机缘,真好啊,应该是祖师爷出手助你重生的吧,毕竟,你才是祖宗仙师们认可的传人。”
陆瑾诚实的摇了摇头,他怕宋渊多想,忙解释起来,“我也不知道是谁,祖师爷也没说过是他做的。”
“但是当时清虚山只剩我一个人了,所以祖师爷可能才会出手救我吧。毕竟清虚山得有传人继续镇守,血魔也得有人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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