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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害的?!”瞪了他一眼,侧过身不去理他。身後一阵细细索索,然後被子被掀开,高松也钻了进来,伸手将我搂进怀里。
“昊焱和你说的什麽事?”
“不告诉你!”我赌气道。
他的手挪到我的腰际,“别怪我不客气!”
“怕你不成!不说又──啊──!好痒!哈哈!快、快住手!”
因为一不小心他发现了“莫非很怕痒”,以至於现在成了他“刑求”的手段之一。
“老实交待!不要逼我变本加利!”
“哈哈──!不要了!我说、我说!”我笑著大口喘气连连投降,然後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脑袋搁上去,“之前,介绍苏昊焱认识了个专门做岛屿买卖的中介人,然後苏昊焱在别人介绍下看中了希腊的一个岛,想买下来开发成仅对特定客户开放的度假区……”
高松用手指顺著我的头发说道,“很不错,昊焱做生意很有脑子。”
“嗯!所以他很爽快地就把钱付了。”
“那他对你发什麽火?”
“因为……”我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上,一脸坏笑,“那座岛是我先看中的,而且连定金都付了!”
“你不会是故意让昊焱帮你去付尾款?”
点了点头,“他可以送黎昕一座岛,为什麽不能送我一座?谁让他……”见高松脸上明显有些不悦的神采,於是乖乖闭嘴,沈了口气,“当我开玩笑好了……”高松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安静了很长时间,他突然开口,“下次回来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见我的父亲?”
我不解道,“不是上次才刚刚去见过你老爸老妈,怎麽又要去见?”
“是生父。”他笑了笑道,“我没和你说过,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性格不合离婚了,现在的父亲是继父。生父亲戚关系比较复杂,家里规矩又很多,我和母亲出来之後就没怎麽联系过,上月那边打电话来说他癌症晚期恐怕不行了,希望我回去见他最後一面……也许还要继承遗产什麽的。”
“遗产?听起来好像很正式的样子……”
“嗯,据说祖上就开始经营绸缎买卖了,只是後来把产业转置到了香港。记得那时候还小,家里的来人会‘程少爷’‘程少爷’的这样称呼我,说来会认识昊焱倒也是因为这一层家族关系。”
我腾得一下坐了起来,“程?哪个程?耳东陈?”
高松否认道,“是‘前程似锦’的‘程’,卧底在‘凤爷’身边的时候用的就是原来的姓……继父嫌我原来的名字戾气太重所以连名带姓都替我改了。”
我怔愣著盯著他,呐呐地问道,“那你原来叫什麽?”
他勾起嘴角淡然一笑,一瞬间,竟宛如春熙暖照,令人如沐春风。
“程熵”
他说道,“火字边加上一个商人的商,挺生僻的字。”
我愣了愣,先是惊异,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程熵”也好,“高松”也好,就算他叫“张三”“李四”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这样想著,却依然忍不住眼泪扑漱朴漱地流了下来。
“怎麽了?”高松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像哄孩子那样拍著我的背脊,“好端端的怎麽哭了?我又没欺负你……”
“不是!”我将脸埋在他胸口上,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只是想起一件很难过的事──”
“我把那枚古玉丢了……”
“丢了也好。”他摸著我的脑袋,淡淡地说道,“之前见你看著它难过,我就很想把它丢了!”
“但是……”我抬头,心痛不已,“那可是从北宋传下来的古董!”
我居然一甩手就这麽潇洒地丢进海里喂鱼了!莫非你个败家子!!!
******
高松的亲生父亲最终没能见到这个儿子最後一眼便撒手人寰,我陪高松去了一次香港,却是出席殡礼。
虽然改了名换了姓,但是由於他的亲生父亲後来虽然再婚却膝下无子,在宣读遗嘱的时候高松竟然仍被立作第一继承人,於是家族里其他成员为了遗产闹得有些不太愉快。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继不继承遗产。”高松领著我参观这栋留有他童年的宅子时这样说道。
“凯就是因为遗产,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却被抛进一群如狼似虎中间……就算梁凤君没有出现,也总会有人为了这份遗产成为‘凤爷’的。”我淡然地说道,跟著他在一间又一间的房间里走进又走出。
“这里放的是族谱,本来应该进祠堂的,但是因为看守的人失职发生过火灾,所以觉得别人看管不如自己看管来的安全。”
打开如银行保险库那样防盗门,走进去,满满一室的柜子。
“可以翻吗?”
高松点了点头,递给我一副白色的手套,“有一些年代久远,所以小心一点。”
戴上手套,一点一点往前追溯,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某一个记忆深刻的年代,北宋天禧三年……
「程子晞,程明举长子,天禧三年冬丧。同年程文刚将长子熵过继於程明举为子,後世永远为程明举家承嗣。」
看到这一句,心里简直百感交集,而荒诞这两个字频频闪现在脑海里,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
“高松,苏昊焱进来过这里麽?”
他笑了笑走过来,“你以为这里是图书馆谁都可以进来的?”说著从背後圈住我,抵在我耳边轻声道,“这里只有程家的人才可以进来……”
听他这麽说,心里不禁一阵感动紧接著一阵失落,“你是想宣告什麽麽?”我略微回过头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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