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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琛不是第一次在舒棠面前自我剖析过,却是第一次如此交底,她有些不太明白他想干什么,但又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历来不喜欢他如此血淋淋地再次掀开自己的伤口,哪怕离开他放手成全他的独美,亦是无法正视他这个样子的。
“晏时琛,不要再说了。”终究是爱了多年的人,舒棠制止其继续下去。
晏时琛不以为意,还甚是好心情地给了舒棠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继续道:“你知道我的第二错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舒棠断然拒绝。
“我的第二错便是不该心软地纵容你来到了我身边。”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生生地插进了舒棠的胸口,她强颜欢笑着自我感慨,原来从一开始都错了。也许真如他所说,从开始相遇那刻开始就注定了这场错误是单向奔卦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突然,晏时琛在舒棠面前整个人蹲了下来,与之平视,缓缓道:“如果你没有来到我身边,那么我就不会把你的一切行为当成理所当然,甚至把你离开后的不适认为是习惯使然。也自然不会有后来的那般荒唐行为,这都是我的错。”
“你……”舒棠隐隐有了些猜测,心中一恸,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说起来这还是晏时琛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些,哪怕他心底再强大,也难免有些不自在。只见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非常郑重地道:“舒棠,我们结婚吧!”
舒棠愣住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晏时琛竟然会这样说。
结婚,还是和心爱之人,这可是她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呀!如今,在现实中竟然上演了,说一点也不动容那是假的。
舒棠沉默了很久,晏时琛也等待了很久,他并不介意,甚至胸有成竹。
“对不起。”
晏时琛料没到好多种结局,唯独这一种在他意料之外。他不懂,问:“为什么?”
“如你刚才所说,我的出现于你而言本就是个错误。当初是我一意孤行地去到了你身边,而这一待就是十来年。十年的时间真的挺长的,所以我的离开,于你而言,肯定会触动你,我能理解,但这是一个戒断的过程,你明白吗?”婚姻是神圣的,舒棠少时说过如果不是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宁愿一个人过一生。
而如今,她宁愿嫁给任何人,都不会嫁给晏时琛。
“不是,舒棠……”晏时琛极力地想解释。
舒棠却直接打断他,扔下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爱我吗?”
第十八章
这个问题犹如一个响彻云霄的闪电般击得晏时琛一个激灵,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爱吗?他不确定,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喜欢她,甚至离不开她。
晏时琛的这番神态自然也在舒棠的预料之中,尽管是这样,也不免心底微泛苦涩。
“舒棠,我喜欢你,这点你毋庸置疑。”晏时琛不想欺骗舒棠,也不能,他选择实话实说,哪怕明知她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舒棠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道:“可不够,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还有,正如你同程小姐所说的一样,我也希望我们以后少见面为好。”
舒棠在刚才那一刻有快速地想过,如果他说爱,自己会怎样,她想她同样不会答应,因为很明确地知道是在骗自己。而现在他未骗自己,自己亦一样不会答应。呵,人呀!就是这么矛盾,忽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了。
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就是他,无论他怎么要求,如何吩咐,只要他说,自己必定会倾尽一切满足他。甚至以前舒棠就有想过,假若有一天,他需要一个妻子或者一个继承人,来请求自己,她想自己也是一定会答应的。
但人都是会变的。
尤其是舒棠还是重生的。
她只想说她不愿意了,她更不想再委屈自己。
对着别人说这话时,晏时琛不觉得这句话有多伤人。可当被人这么要求时,他才恍悟,原来被人拒绝也是会疼的。可那又怎么样呢?就是因为会痛才提醒着自己,舒棠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也看出舒棠这句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的,她真的会这么做。不过晏时琛从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他想要的,无论是人还是其他,到最后一定会是他的,也注定是他的。
“星宇代言人是先前就敲定的,这点我不会让步。至于以后,我想彼此领域不同,想见面也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吧!”之前晏时琛还没有这般执拗,经此一番后,他对舒棠势在必得。而为免吓到人,晏时琛选择了表面如她所愿。
舒棠倒是有些意外,这事就这么翻篇了。也好,省得彼此尴尬。“项目我会跟进的,就看晏董什么时候有时间洽谈一下了。但我看晏董诸事繁忙,想来交给别人也不是不可以。”
“舒棠,你已经离职了,不再是星宇的第一秘书了,这点请注意分寸。”晏时琛提醒着这一点。
舒棠不得不抱歉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星宇从初始到现在在宣传方面一直都很保守,也是第一次星宇请人代言推广。我很看重这点,不希望中间出任何漏子,也希望你推荐的人不要让我失望才好。”人归人,事归事,晏时琛从不假公济私。
舒棠点头,保证道:“自然不会,放心,不会让晏董失望的。”
“既然如此,改日我请秘书联系你。然后,如若你无事,就走吧!”果然冷血无情,前一刻还一副大受打击之样,下一刻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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