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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涅盘（第2页）
小鹿缓缓举起那把小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轻轻晃动的刀尖。
早在怀抱着伊法残破的身体，向娜姿小姐提出任性的请求时，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早在第一个心灵世界结束，真正得知这里的真相和最终的目标后，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小鹿用力地握紧手中的小刀。
那么得紧，以至于刀尖颤抖地更加明显了，反射出的光略微刺眼。
她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就像大脑的血液因为惊恐而开始倒流。
为了能救出伊法，她什么都愿意做……
小鹿用右手包住持刀的左手，颤抖停止了。
她想起第一次遇见时，在阳光下仿佛奇迹的伊法。
她想起断了一只手臂，向自己歉意一笑的伊法。
她想起从天而降解决火箭队干部，第一时间关心自己黑眼圈的伊法。
她尝试猜想接下来没有伊法相伴的人生，得到的答案却只有虚无……
小鹿死死咬住下唇，高高地昂起头，毫不畏惧地直面锋利的刀尖。
“别小看我啊……”
于是。
少女拿着小刀，深深地……
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右眼窝……
……
达克莱伊的布局很毒辣。
祂究竟是怎么想出的将目标精神分裂的折磨手段？
几乎没有人能闯过这五个危机四伏的心灵世界，最后的结局几乎一定是负隅顽抗的本体意识被摧垮，一个扭曲的精神缝合怪占据现实中的身体，引发大乱。
但如果你足够狠，愿意抛诸一切……
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咳啊……”
人生从未体会过的疼痛。
小鹿被心灵世界的虚无消除过血肉，在意识模糊后在战场摸爬滚打。
但从未有一种疼痛，能让少女不顾一切地想放声哀嚎。哪怕是害怕会引来敌人所以拼尽全力地压制痛苦的反应，也依然止不住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刀尖似乎是触发了【热感应拘束元件】的什么自我保护系统，能感受到藏在眼窝深处的那玩意开始放热，小鹿闻到了蛋白质的焦糊味。
“啊，呜啊……”
痛到要死。
小鹿咬破了嘴唇，血与泪的咸腥在舌尖混淆，然后握紧刀柄。
咕嚓，咕嚓……
让人心底发毛的摩擦声。刀在眼窝中搅动，右眼浸入血红。
然后，右眼的视野开始迅速变暗，彻底失去了感光能力。
“咳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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