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清楚她追逐了我多久,我只觉得这就是一个最美好的季节,柳树开始慢慢的绿了,湖水也渐渐的暖了,就连肆虐了一整个冬天的风也平息了,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一种美好的方向发展。
累了,我们俩就离开了人群,回到了车子里。我们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喘着同样频率的呼吸,就连空气,也变得香甜起来了。
呼吸着这种香甜的空气,我似乎不再执着去追寻温渝的踪迹,我的生活里,有爷爷奶奶,有那么多朋友,现在还有了一个我爱的女朋友,我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该知足了,因为我已经比太多的人幸福了。
……
开车回到老房子那边,下了车,空气的温度依旧不错,我和姚灵在街边散着步,她边走,边看着手指上的那枚金戒指,走累了,我们就找到了一处公交车站,坐在了长椅上,她把腿放到了我的双腿上,然后道:“邱烨,现在咱们俩已经在一起了,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奶奶呀?”
“好啊!我想他们俩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今天挺晚的了,明天吧!明天上午咱们俩去医院看看莫雯的情况,中午吃过饭,下午就去爷爷奶奶家!”
姚灵点头,赞同了我的提议,随即可能是想到了莫雯,虽然她和莫雯的交集很少很少,甚至都算不上是朋友,但是她还是低下头,有些伤感的问道:“邱烨,按客观条件来说,你认为莫雯还能醒过来吗?”
我的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痛,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她的腿,笑道:“一定会的,我相信她没问题的……”
“如果她醒过来了,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把大家都忘了啊?因为我今天好像听见那个医生说了,她的脑部受了很大的伤,很有可能恢复不到正常的状态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很担心莫雯在真的醒过来之后,她会变成一个傻子,又或者,我担心她会失去记忆,这两点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令人难以接受的,只希望那个医生说的不对,莫雯的脑袋其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姚灵放下了自己的双腿,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很难想象,如果一个人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身边的朋友,忘记了自己的家人,忘记了自己的爱人,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明明那么多人都记得他(她),而他(她)却记不得别人了,那样就好像生活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什么都是感到陌生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即便是失忆了,也有很多恢复记忆的例子啊!”
“嗯?你遇到过吗?”
我摇了摇头,道:“现实生活中没见过,但是那些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拍的嘛!男主或者女主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最后在爱情的感召下,终于恢复了记忆,虽然过程可能挺煎熬的,但是结局终究是好的!”
姚灵黯然道:“可是这种事情只存在于电视剧当中啊,我不相信,现实世界里面,有的人失去了记忆,再之后还可以想起来什么,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很难再找回来了!”
我觉得她今天有些悲观,但是明明在不久之前,我们俩还是最快乐的,这个夜晚注定是幸福的,我不希望她变得悲观。
可是我想安慰她,却又找不到安慰的例子,毕竟在这个现实世界里,哪来的那么多失去记忆的例子呢?在我这二十几年的生命里,总之是没有听说过哪怕一次这种情况的。
我想了想,道:“首先这只是一个概率很低的事情,而且即便真的失忆了,假如说我失忆了,我想我即便忘记了所有的人,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毕竟,咱们两个人这一路走来,有着太多的艰辛和不容易了,咱们是比其他情侣经历了更多故事的情侣,我想我们是不会忘记彼此的,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会忘记我的,对吧?”
说到这里,我竟有了一丝伤感,竟恍惚间忘记了这只是我的假设,姚灵就坐在我的身旁,我们怎么可能失忆呢?我们又怎么可能忘记彼此呢?这实在是一个不可能的假设罢了。
“我是不会忘记你的!这辈子不会,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也不会!”姚灵握紧了我的手说道。
……
次日清晨,我带着睡眼惺忪的姚灵来到了医院,此时的莫雯已经被转移到了病房里,只不过奇迹没有发生,她并没有这么快就醒过来。
而病房里,现在也只剩下了哈奎一个人,他看见是我和姚灵来了,笑了笑,道:“你们来了!”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莫雯,向他问道:“怎么样?医生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了吗?”
哈奎摇了摇头,道:“医生也不确定,而且医生说了,即便莫雯能够醒过来,可能她也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我宽慰哈奎,道:“能够醒过来就是好的,有的事情该忘记就忘记吧!用崭新的生命去迎接未来,也挺好的,不是吗?”
哈奎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向我问道:“邱烨,你说哥们儿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些太混账了?如果我好好的和莫雯过日子,不去招惹其他的女人,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不语,哈奎继续道:“也许你们俩不相信,但是当我看见莫雯倒在血泊里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爱她的,只不过这么多年的叛逆,让我蒙蔽了双眼,让我觉得我对她是没有感情的,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爱她的,可是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啊?”
我本不该提,但是既然哈奎提到了,我想就直接问问他了。
“那既然你说爱她,那你还会选择和她离婚吗?”
哈奎摇了摇头,道:“不离了,我现在就希望她能够快点醒过来,她能够好好的活着就好,至于其他的,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来补偿她的……”
“那……那辛缘呢?”
“辛缘?”哈奎茫然了,又是一阵极长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道:“我会和她说明一切的,我想她也会尊重我的选择的,如果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的,如果不愿意,那就随她去吧……”
此刻,我仿佛看见了他的成长,看见了他在两个女人之间,在生活的重担之下,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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