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睿抿了抿唇,眸色有些冷:“母亲之事,尚且没有线索,不过总会查出来结果的,到时候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夜卿安点了点头,却又歪着脑袋看向了夜子睿:“也是,不过我实在是有些好奇,此前我在府中就杀了一个夜魅了,如今又出来一个夜魅,也许不是一个,还是两个。”
“不是传闻中,夜魅一族,人数极少,只有区区数百人吗?怎么感觉,我就遇见了好几个呢?”夜卿安低下头往火盆里面添着纸钱:“我时常在想,夜魅一族人数本来就少,且还散落在天下各处,应该很难聚在一起吧,那他们繁衍是不是就很成问题了?夜魅和人有可能能够繁衍后代吗?他们如果繁衍后代,生下来的是人还是夜魅呢?会不会也有夜魅的本事呢?”
夜子睿身子绷得更紧了一些,声音下意识地拔高了:“怎么可能?夜魅一族长相怪异,与人差别很大,很容易就认出来,哪个人会愿意和夜魅一起繁衍后代?”
夜卿安转眸看向了夜子睿,眼中带着几分打量。
夜子睿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反应有些过度了。
夜卿安却好似并未察觉,只轻轻点了点头:“也是,你说得也对,是我胡思乱想了。”
说完,便又转过了头:“不过母亲之死,可以往夜魅的幻境这一方面去查一查。毕竟,府中戒备森严,母亲那院子里更是时时刻刻都守着人的,母亲却凭空消失,又在府中的湖里找到,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一些。”
“嗯。”夜子睿随口应了声,声音里是能够听得出来的敷衍。
夜卿安也并不恼,只静静地跪在地上。
第二日一早,府中几位姨娘也带着其他孩子一同过来守灵了,管家上了一炷香,才道:“讣告都已经发了出去,今天恐怕会有不少的人过来祭奠。大公子大小姐还有二小姐昨夜守了一夜,今天答谢过那些来祭奠的人,就先回去歇会儿吧。”
“好。”
倒是确如管家所言,早上一早,就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巳时左右,太子来了。
太子上香之后,府中人答谢完,太子便将目光落在了夜卿安身上:“可否劳驾夜小姐借一步说话?”
夜卿安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愕然:“我?”
太子不是和夜子睿和夜庆豪关系不错吗?为何要她借一步说话?
灵堂中其他人脸上也多少有些诧异之色,夜卿安沉吟片刻,才站起身来:“太子殿下里面请。”
夜卿安带着太子去了后面小花园:“不知道太子殿下将臣女叫出来,是有何要紧事情要吩咐臣女?”
太子目光在夜卿安身上转了转,开了口:“听闻你已经晋级到了至尊者?”
这样的开头实在是太过熟悉,夜卿安忍不住挑了挑眉,颔首应着:“是。”
“成为至尊者之后,你有何打算?”
夜卿安脸上浮起一抹迷茫之色,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够做什么。成为至尊者这件事情,实在也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呆在后院之中,将我的孩子教养长大……”
太子手指微微动了动,紧抿着唇:“可是,你如今既然为至尊者,有许多事情,恐怕就已经脱离了你的控制,是你所无法掌控的。至尊者拥有天下无敌的灵力,可是却也是天下人目光之所在。即便是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做,可是你是至尊者,你便得要承受一些东西。比如,会有人想方设法地想要除掉你,也有人想方设法地想要利用你。”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以后你的生活,恐怕都没有办法再平静下来。”
夜卿安抿了抿唇,心中却在暗自想着,浥云奎与太子倒的确是父子,连这谆谆善诱的模样,都差不多……
夜卿安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绣帕:“那……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太子瞧着夜卿安的模样,自觉鱼儿已经上钩,够了勾嘴角:“你得要找一个,能够护佑住你的人或者是势力。”
“夜府……”夜卿安轻咬着唇:“夜府不行吗?”
“夜府倒也可以。”太子笑了笑:“只是如今丞相大人失踪,下落不明,子睿年岁尚小,在朝中根基不稳,外忧内患也不少,恐怕很难顾及你。”
“更何况,你不是还有一个孩子?你还能一辈子带着孩子呆在丞相府不成?”
夜卿安掀了掀眼皮子,这说辞,实在是太耳熟了。
“那我……那太子殿下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啊?”
太子的目光落在夜卿安的脸上:“丞相大人与我本就是一个阵营,你若是愿意也跟着丞相大人,投入我的麾下,那我自然,会护佑住你。”
“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啊。”
太子笑了起来:“你不用会什么,你这一身灵力,就是你最好的筹码。”
“这天底下,没有哪儿,比皇室更安全。没有哪一个依仗,比皇室更妥当的。”
夜卿安紧抿着唇:“可是……”
不等夜卿安说完,太子便又笑了起来:“也怪我,我光是对你提要求,让你投入我的麾下,却并未给你允诺什么。可是女子到底也还是有很多的不便之处,官职那些恐怕是给不了。不过我可以承诺,你若愿意为我所用,若有一日我为帝,可以允诺你为后。”
夜卿安扬了扬眉,允她后位?
这位太子殿下出手,倒还真是大方得很。
夜卿安眉眼微动,似有一些意动。
太子又笑了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是太子,这帝位,迟早都是我的。只是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也不少,可若是有了你,那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如今你刚刚升级到至尊者,我若是贸贸然提出要求娶你,那父皇定然会起疑心,所以,我只能先将你隐匿在暗处一段时间,等着我大功告成,后位,便是你的囊中之物。”
夜卿安张了张嘴,有些迟疑:“可是,臣女记得,太子殿下,好似是有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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