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余氏拉着云小妞的手一阵絮语,询问着五年前的事情,却发现她早已忘记了过去,惹得大家又是眼泪不止,对云小妞更是怜悯不已。
然后大家又连忙询问着云小妞在李家村五年的事情,云小妞想到这些大家里的忌讳,于是改变了一些事实,让大家以为是李婆子一家救了她,还把她当大家闺秀般养着,而葡萄园和葡萄酒也是李婆子一家的。这倒是让大家对李婆子一家感激不已,也对所谓的葡萄酒兴趣盎然。
“太太,夫人,四妹妹真是个有福的。这样的际遇都碰到了,不愧是长得如天仙一般,连老天都保佑啊!”云范氏感受到有些低沉的气氛,于是连忙转移话题,“你们看,四妹妹可真像画中走出的人一般,长得真是俊俏,过不了多久,咱们家的门槛都会被媒婆踏破哦。”
“恩,倒是俊俏的很,比瑶儿你当年还胜几分啊。”云余氏看了看云小妞,转向云肖氏开心地道。内心重逢的激动慢慢沉淀了下来,一双锐利的老眼也开始来回地在云小妞身上移动的,心里也渐渐开始明朗起来,自己这个从小疼爱的嫡亲孙女从来就是个文静的。
可在外五年后回来,摸样长开了,但也多了一股大宅院里太太小姐没有的英气和主见了,虽然这个失去记忆的孙女极力掩饰,但也难逃自己的法眼啊,可看穿了这一切后,云余氏心中却涌出了浓浓的悲伤,她这个孙女士不信任定国侯府啊,所以在自己嫡亲的祖母和母亲面前还极力隐藏。
“太太说的极是。”云肖氏点点头,泪水也在听着云小妞五年来生活琐事时慢慢止住,一双眼睛含笑着看着云小妞,静静地倾听着。
“太太,夫人,四妹妹回来倒是个喜庆的日子,今儿个的月亮石又大又圆的,咱们晚上大家一起聚聚吧。”云范氏走到云余氏的面前,一双明媚的眼里含着笑意道。
“好好好,还是孙媳妇你有主见,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云余氏赞不绝口地道,“通知府里内眷,今晚在为四丫头接风。”
“好的,太太,我这就去办。”云范氏高兴地应承,然后看着云小妞,“四妹妹,晚上见了。”
云小妞也含笑地点点头,对于自己这个大嫂,云小妞道是真心的喜欢的很。
云范氏走后没多久,云余氏也累了,于是打发云肖氏带着云小妞去见自己的姐妹和姨娘。一行人就辞别了云余氏,带着丫鬟婆子,朝着不远处的一栋院子走去。
这栋院子比较大,大院中套着小院,想来是住着自己父亲的妻妾了。
云肖氏直接走进中间的独门小院。坐在正厅的软榻上后,一直拉着云小妞的手才放开,却突然又抱住云小妞,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云小妞此刻的心情很复杂的,通过刚才在太太云余氏的屋里,云肖氏的表现,她也了解道,云肖氏是一个温柔却软弱的人,就像自己现代的母亲一样。这让云小妞对她的感情很复杂,自己母亲的身影仿佛与她重叠,心中不由得也涌现了浓浓的伤感,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我苦命的儿啊。”听到云小妞的哭声,云肖氏更加难过了,“是母亲对不起你,母亲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你的错。”云小妞派派云肖氏的背,安慰道。“母亲,我回来了不就是好事么,至少咱们还能相见,不是。”不像自己,跟阴阳相隔有何区别。
“幽儿啊……”
云肖氏刚喊了声幽儿后,抱着云小妞的手又紧了紧,仿佛怕她眨眼就不见了。云小妞在云肖氏的怀里,清楚地知道云肖氏的情绪,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情,也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女的一种感觉。想想着想着,云小妞心里对云肖氏也产生一种母亲的感觉。
慢慢地似乎自己就是云筱幽,心中也渐渐难过起来,想到要是自己的孩子五年前失踪,生死两茫茫,那种悲切,在五年后重逢后的心情,渐渐地伸出手环抱住了云肖氏。
“夫人”云肖氏身边的陪嫁顾妈妈走进屋子,看着包成一团的母女,难过地叫道。顾妈妈几乎是看着云肖氏长大得,二人的情分自然是不一般,就是对云筱幽也是百般疼爱,可这位小姐却忘记了过去,还在外受了五年的苦,想到这里,顾妈妈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四小姐回来时好事,大夫说您的眼睛可不能再哭了。”
“母亲,咱们不哭了。”云小妞听到顾妈妈的话才想起了秀梅先前说过的话,于是连忙安慰道。
“好,好,不哭,不哭。”云肖氏放开云小妞后,一手拉着云小妞,一手擦擦眼角的泪。
这时一个小丫头在门口转了转,看到顾妈妈看去的视线后,高兴地轻声叫了叫。顾妈妈出去片刻后有回来,有些踌躇地站在云肖氏身边。
“怎么了。”云肖氏渐渐收敛情绪,也察觉到顾妈妈的异样,于是放开云小妞的手,转向顾妈妈问道。
“几位姨娘和小姐正在外候着呢。”顾妈妈无奈地道,本想让他们母女好好叙旧,奈何外面又来了那几个,刚才太太已经吩咐了,这会要是打发回去,定又惹麻烦,于是只好硬着心肠开口……
“让他们进来吧。”云肖氏擦干泪,想了想道。
云小妞有些担忧地看着云肖氏,古代姨娘和嫡妻从来都是正反面的,他们刚到院子就来了,想来倒是有些本事啊。可一想起刚才太太的吩咐,这时倒真是不好拒绝不见的,想来云肖氏也是想到了这点才是。
云肖氏自然看到了云小妞眼中的担忧,忍住心酸,抓着云小妞的手道,“你父亲有三位姨娘,对于他们你不必放在心上,等会儿她们给你见礼,客客气气些就好。只是姨娘的生的女儿,终究是咱们云家子孙。”话语顿了顿,“不过那到没多大干系,几个姨娘出了李姨娘有一子,其他都是女儿,也已出嫁,除了逢年过节,倒也见的不多。”
“嗯。”云小妞点点头,也想起玫瑰的一些话,古代姨娘的孩子都要认在嫡母门下的,姨娘的地位只比丫鬟好点,生死也不由己,更惨的是只能叫自己的孩子小姐,想想真是有些悲哀啊,难怪俗语说,“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啊。”
没多久,顾妈妈就带着三个妇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身着暗红绣花底纹连群,虽然衣服式样有些老气,但穿在那妇人身上却带着一股傲气,想来在定国侯府生活的安逸舒适才是,想想之前打探的一切,云小妞就猜到,这位定是那个生了儿子,女儿又嫁给平民将军的李姨娘了。
后面的跟着的一个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没有李姨娘的傲气,柔顺地站在一边,很容易就让人给忽略掉了,想来这就是那个下人口中性子温柔的安姨娘了。
最后的一个有些轻佻,一进门眼神就不断地在云小妞身上打量起来,时不时低下头。云小妞从那一抖一抖的肩膀看来,倒是在笑自己一般,真是莫名其妙的很,想来这个就是花姨娘了,听说是自己爬上那个便宜父亲的床,有了孩子才被抬举成姨娘的,倒也符合她的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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