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春朝气笑了,“会喜欢本宫的孩子。”她微微仰头,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本宫和驸马注定是生不了了,驸马想要本宫和谁生?”
“臣知错。”
一瞬间,秋衵胜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暗自叫苦,是她糊涂了,公主现在连面首都没有找,自己实在不该去想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更不该将这不恰当的话说出口。
“错哪了?”春朝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声音冰冷,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霜。
“公主想不想生孩子,是臣不能够插手的,是臣逾矩了。”
听到这话,春朝气得肺都要炸了,眼前这人简直就是头蠢驴!“你……你……”春朝手指颤抖着指向对方,被气得语无伦次,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秋衵胜望着春朝气红的脸,一脸的迷茫,眼中满是无辜,实在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
看着面前一脸迷茫的秋衵胜,春朝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啪”的一声给了秋衵胜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不算重,但是在寂静的空间里却格外响亮。
“我心悦你,就算你不是男人我也愿意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明白了吗?!”春朝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发哑。
“明,明白了。”秋衵胜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脸上还留着被打的微红的印子。
“少说那种自以为很大度的话,给本宫滚出去!”春朝一甩袖子,衣袖带起一阵风,愤然离场,脚步急促,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
秋衵胜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安静地离开了。她心里清楚,直觉告诉她,哪怕公主已经表明了心意,她现在凑上去也不过是找死。
突然,秋衵胜猛地回过神来,等等,什么叫做就算她秋衵胜不是男人,公主也愿意同她一起生活?难道公主早就知道她最大的秘密了吗?那别人知不知道?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不安开始在心底蔓延。
此后,秋衵胜一连几日歇在了侧厢房。公主这回确实是气狠了,总是刻意地避开和她的相处。这几日里,整个府邸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整整七日,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府中的下人们都小心翼翼,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了这紧绷的气氛。
秋衵胜想找人求助都找不到人,一是她常年在外征战,京中的同龄人对她来说都很陌生,没什么交情;二是她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平日里也不大与别人交往,身边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她思来想去,绞尽脑汁,硬是找不到一个能哄公主的法子。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先迈出那一步。
春朝就等着看秋衵胜什么时候来坦白,秋衵胜不找她,她也乐得自在。表面上她依旧每日按部就班地生活,处理着府中的事务,可心里却总是惦记着这件事。
春朝还瞒着秋衵胜,派人在京城周边寻找一个叫吴奇的人。她行事极为谨慎,弄出的动静很小。而秋衵胜这几日心神不宁,满心都是和公主之间的矛盾,也就没有发现春朝的小动作。
直到某一日,秋衵胜下了朝,正准备回府。刚走出宫门没多远,就被户部侍郎拦住了。
“秋将军留步。”一个身形富态、长着羊角胡的胖老头从角落里身姿灵活地窜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王大人,何事?”秋衵胜稍微有点惊讶,她平日里在朝中不算凶神恶煞,但确确实实没几个官员主动来找她。这王大人,算是第一个。
“不知秋将军是否有空一聚?”王大人笑得格外亲切,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热情。
“在哪?”秋衵胜心中疑惑,但还是礼貌性地询问道。
“飘香楼。”王大人回答得干脆利落。
“可。”秋衵胜心想,或许能趁着这个机会,向王大人问问夫妻相处之道,说不定能找到哄公主的办法。想到这里,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场邀约。
飘香楼果然名副其实,秋衵胜刚一走到店门口,一股浓郁诱人的食物香气便扑鼻而来。那香气醇厚而独特,混合着各种食材与香料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哪怕秋衵胜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口腹之欲很强的人,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味道实在是极具吸引力,瞬间就勾起了人的食欲。
改天和公主一起来吃。
“秋将军请。”王大人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模样仿佛他与秋衵胜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嗯。”秋衵胜微微点头示意,神色平静,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飘香楼。楼内装饰得颇为雅致,雕梁画栋,红灯高悬,往来的食客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两人在一处幽静的包间落了座,王大人热情地张罗着,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随后,王大人拿起酒壶,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杯酒,说道:“小酌一杯?”那语气就好像这杯酒是他精心为秋衵胜准备的稀世珍宝。
秋衵胜见状,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淡然地回应:“我不喝酒。”
酒这东西,除了容易误事,并没有太多的好处,更何况她心里还惦记着和公主之间的事,实在没什么饮酒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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