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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人生百态 2（第1页）

可是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怒喝，把贾张氏从幻想中惊醒：“张小花，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败家娘们儿，老子说的话你都当西北风了？”

贾张氏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身看到贾富贵脸色铁青地走进厨房，吓得她小腿肚子都发软了，赶紧赔着笑脸开口道：“当家的，你这是说得哪里话？你可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贾富贵上前一把夺下贾张氏手里的菜刀，铛得一声狠狠剁在菜板上，右手抓紧贾张氏的头发，拽着她向着里屋走去。

贾张氏一边用力试图掰开贾富贵抓着自己头发的右手，一边高声尖叫起来：“当家的，快松手，疼，疼，疼，我头发都快扯掉了。”

贾富贵没有理会老婆的尖叫，直接拽着她来到了里屋，重重地把贾张氏摔在地上，伸手指着那个盛放白面的柜子，怒吼道：“张小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你干得好事。”

直到此时贾张氏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脑子里一闪而逝的就是白面，不错，包饺子肯定得用白面，可是只要贾富贵一打开盛白面的柜子，那不就露馅儿了吗？现在贾张氏的心里不仅仅只是害怕，还有的则是后悔。

贾张氏害怕的是贾富贵收拾自己，要知道贾富贵每次打人的时候可都是毫不留情，他一个娄氏轧钢厂的钳工，手上能没有一把子力气？因此每回贾张氏都会被打得下不来炕；至于说后悔则是贾张氏后悔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自从四九城正式实行《谷米管理法》后，贾张氏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按照贾富贵的要求，每次家里做窝窝头的时候，分成两种，一种是纯棒子面窝窝头，另一种则是掺上一半共和面的窝窝头，他和儿子吃棒子面窝窝头，贾张氏只能吃掺上共和面的窝窝头，之前贾富贵还让老婆做点二合面馒头给自己和儿子吃，可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得一点儿没错，才十二岁的儿子，每顿饭都能够吃上二个二合面馒头，日子一长贾富贵看看快速减少的白面，也只能改成他们爷俩儿吃纯棒子面窝窝头了。

本来贾富贵刚跟随着何大清他们买粮食的时候，只买了三十斤细粮和三十斤粗粮，就听从老婆的劝告停手了。

当得知四九城内的粮店都以“没粮”为借口，停止出售粮食后，贾富贵就赶紧跑到附近的乡下想方设法购买了一批粮食，只不过乡下也没有买到多少面粉，大都是棒子面，因此贾富贵家里前前后后一共才存下了一百多斤白面，二三百斤棒子面。

刚开始的时候贾张氏只能老老实实地勉强咽下去那种拉嗓子的掺上共和面的窝窝头，可是贾富贵就连这种窝窝头也不允许贾张氏放开了肚子吃，每顿饭只有两个。

日子一长贾张氏实在是受不了，就动起来了歪脑筋，她半夜趁着贾富贵睡觉的时候，偷偷拿着一直都被贾富贵随身携带着的柜子钥匙，深更半夜打开盛白面的柜子，弄出一碗面粉藏了起来，第二天等贾富贵爷俩都走后，贾张氏就蒸了几个二合面馒头解解馋。

如果只是偷一两次白面的话，贾富贵还真不一定能够看出来，可是接连两次成功后，贾张氏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拿着钥匙，从柜子里弄上半碗面粉，第二天再做成二合面馒头吃。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都说得陇望蜀，贾张氏在家里偷偷吃上了二合面馒头后，又怀念起以前吃白面馒头的滋味，于是就想着自己做会白面馒头解解馋，可是再次吃过一回白面馒头后，她可就再也不想继续偷偷摸摸地吃二合面馒头了，从那之后贾张氏每天晚上偷偷拿着钥匙，从存放白面的柜子里挖出一碗面粉，第二天上午等贾富贵爷俩儿走后，就忙活着蒸白面馒头吃，不知不觉中柜子里的白面就慢慢进了贾张氏的肚子里。

今天如果不是想包饺子吃，贾富贵还发现不了自己锁在柜子里的白面，竟然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看到贾张氏一副心虚的模样，贾富贵更是火冒三丈，早就知道自己这个老婆又馋又懒，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敢偷摸着在家里吃了这么多的白面，自己都舍不得吃，只想着等以后好偶尔改善一下伙食，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敢偷着吃独食。

越想越气的贾富贵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贾张氏嗷嗷惨叫。

对于父亲贾富贵经常动身打母亲，儿子东旭早已经习惯了，他现在也懂事了，知道每次母亲挨揍还真不冤枉，因此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理会，从刚才父亲的怒骂中，贾东旭已经知道母亲这次挨打的原因，她竟然在家里把存放的白面偷吃了不少，说实话贾东旭知道后也很生气，父亲和自己都舍不得吃，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敢干出这种事情。

对于每天都能够吃到纯棒子面窝窝头，其实贾东旭现在已经十分满意了，他从同学们的嘴里已经听说了，那些同学家里只能吃那种难以下咽的共和面，在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够吃到纯棒子面窝窝头，贾东旭觉得很满足了。

刚开始贾东旭还能躲在外面堂屋里，可是听到里屋母亲越来越凄厉的惨叫声，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吃惊地看到母亲贾张氏这次可是被打得格外严重，现在正蜷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哀嚎，可是父亲依旧对着母亲拳脚相加。

以前每次贾富贵打贾张氏的时候，四合院里的那些住户还会过来劝解一番，随着次数多了，大伙儿也都懒得劝说了，再加上贾张氏的那张嘴几乎得罪遍了四合院里所有的住户，因此大多数人都是在一旁看热闹，也只有住在东厢房里的易中海还会每次过来拉架。

如今易中海早已经死了，今天闻声赶过来其他的住户也只是站在外面看热闹，贾东旭只能上前一把搂住了父亲的大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有了儿子的阻拦，贾富贵这才停下了手，没有理会依旧蜷缩在角落里的贾张氏，气呼呼地去了厨房，抄起菜刀用力剁起肉来，仿佛有把心头的怒火全都宣泄到案板上的猪肉上。

站在外面看热闹的邻居们也都开始回家继续吃饭，只不过贾张氏的“壮举”很快就传遍了九十五号四合院，得知这件事情的住户们几乎各个惊诧不已，如今是什么时候了，现在这些人家哪一家不是尽量让家里的老爷们儿多吃点好的，家庭妇女们几乎都是棒子面掺着共和面勉强裹腹，毕竟老爷们儿要出去上工挣钱养家，留在家里的女人相当要轻快不少，而且还不用跟那些机器和钢铁打交道，能够有一口这种窝窝头吃，就要比附近其他人家好多了。

同住在后院的许富贵和刘海忠一边低声议论着刚才看到的热闹，一边走回家。

刚进家门许富贵的老婆牛桂香就好奇地开口询问：“当家的，中院贾家又在闹啥幺蛾子？”

如今牛桂香刚刚检查出来已经怀孕了，今天有些慵懒、就没有跟着一起过去看热闹。

听完许富贵的讲述，牛桂香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已经知道贾张氏没溜儿，可是还真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荒唐。

牛桂香看了一眼正坐在餐桌旁大口吃着二合面馒头的儿子，才无奈地摇了摇头：“贾家摊上这么个媳妇儿，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本来贾富贵就没有存下多少粮食，有了贾张氏这么糟蹋，他们家的苦日子在后面呢。”

许富贵坐到餐桌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不屑地说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当初我和何大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提前把樱花人要在四九城实行《谷米管制法》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可是贾富贵和其他两家偏偏听不进去，这就是自作自受。而且前些日子贾张氏和那两家的娘们儿，在院子里阴阳怪气、说三道四，老子的耳朵又不聋，甚至还有其他几家的老娘们儿也跟着一起蛐蛐我和何大清，老子算是看明白了，以后谁再多管闲事，谁就是狗。”

牛桂香轻声笑了笑，看到儿子已经吃饱了饭，拿着一本小人书跑进了里屋，才低声说：“当家的，虽然咱们家里存了不少粮食，可是坐吃山空呀，以后咱们是不是也节省点白面，多吃点吃棒子面窝窝吧。”

许富贵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怎么能行，你现在怀孕了，咱儿子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让你们娘俩儿吃苦？放心吧，以后咱们家也缺不了粮食吃，不过这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就会惹人眼红，搞不好就会有人偷偷举报咱们，你嘱咐一下儿子，在外面如果有人问起咱们家吃什么，就说棒子面掺着共和面做的窝窝头。”

牛桂香白了丈夫一眼：“这还用你说？我早就嘱咐大茂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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