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静静地坐在堂中等候,目光从商行四周扫过。院内的伙计进进出出,忙着搬运货物,他却留意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货物的种类极为杂乱,既有北方特产的皮革,又有南方难得一见的香料,这显然不是普通商行的规模。
“看来这家商行背后也不是省油的灯。”李安心中暗想。他的计划正需要这种背景复杂的商行提供掩护。
过了片刻,一个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华贵的长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但眼中却透着精明。他正是商行的东家——蒋老板。
“这位客官,在下蒋长安,是这商行的掌柜。不知您要运的是什么货物?”蒋老板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虽礼貌,却带着试探。
李安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过去:“蒋老板请看,这是我家主人的一封引荐信。”
蒋老板接过信,低头看了几眼,脸色立刻变得凝重。他抬起头,目光更加深邃:“原来是柳家公子的人。柳家和我们有些旧交,只是不知道,这次你们为何亲自点名云岭?”
李安不动声色,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蒋老板应该比我更清楚,云岭的货路最近有些不太平。我们家主只不过是想确保这批货物的安全。”
“货物的安全倒是其次。”蒋老板放下信,目光中多了一分警惕,“只是云岭最近可不仅仅是山贼猖獗那么简单,听说那里的风声紧得很,连知府都插手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蒋老板这样的合作伙伴。”李安李安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蒋老板,您经营商行多年,自然明白‘险中求利’的道理。如今云岭虽说风声紧,但也正是机会所在。如果能在其他商行还在观望时率先入局,那些躺着的金银可就都是您的了。”
蒋老板沉默了片刻,双眼微微眯起:“客官的话听着诱人,但我蒋某人经营的是买卖,不是赌局。贵主人的这封信固然分量不轻,但您也得让我看到实打实的诚意,否则,这一趟生意未免太过冒险。”
李安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雕刻精美的玉牌,推到桌上:“这是柳家主人的信物,想必蒋老板不会陌生。这一趟生意不仅仅是货物的买卖,更是为您打开更大局面的契机。如果成功,柳家未来的商路自然少不了蒋老板的一份。”
蒋老板拿起玉牌仔细端详,脸色略有变化。这玉牌是柳家主事人专用的信物,一般只在极为重要的场合才会出现。虽说这其中可能有猫腻,但若是拒绝,对他而言也是得不偿失。
“好,既然柳家主子都这么说了,我蒋某人也不好推辞。”蒋老板点点头,但语气依旧谨慎,“不过,这批货物既然要送到云岭,我得先问清楚,您是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又需要我们提供什么样的护卫?”
“越快越好。”李安毫不犹豫地答道,“至于护卫嘛,蒋老板手下精锐众多,只需调派五六人随行即可。太多了,反而会引人注意。”
蒋老板轻轻拍了拍桌子,哈哈一笑:“客官果然是行家。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准备好货物和人手。”
“多谢蒋老板。”李安站起身,拱手作揖,“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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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行出来后,李安快步回到客栈,与齐风和游侠碰面。
“事情办妥了?”齐风一脸期待地问。
“嗯,蒋老板答应合作,明日一早出发。”李安点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提供货物和护卫,我们只需假扮商队混入云岭。”
“那我们需要注意什么?”游侠问道。
李安沉思了一会儿:“云岭那边局势复杂,北方势力的探子可能会伪装成普通商人或山民。我们的目标是尽量低调行事,找到线索后立即撤退,绝不能恋战。”
“明白了。”齐风握了握拳头,“但你确定这蒋老板不会起疑心?万一他暗中通风报信怎么办?”
“不会。”李安淡淡一笑,“蒋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嗅到了利益,就不会轻易背叛。更何况,我给他看了‘柳家’的信物,他暂时不会怀疑我们的身份。”
游侠挑眉:“柳家?那玉牌是哪里来的?该不会又是你的计策吧?”
“聪明。”李安打了个响指,脸上带着几分得意,“那玉牌是我在清风渡偶然发现的,稍加利用便成了我们这次行动的敲门砖。”
齐风愣住:“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总能找到这些出其不意的办法。”
“生死之间,计谋就是最好的武器。”李安淡然一笑,“好了,今晚养足精神,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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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蒋老板亲自到场送行。他站在商行门口,目送李安一行三人混在商队中,缓缓离开唐州城。
“记住,不论遇到什么情况,千万别露出马脚。”蒋老板叮嘱道。
李安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蒋老板的提点。待此事结束,柳家必有重谢。”
蒋老板笑着摆摆手:“好说好说,保重。”
商队在城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队伍中不乏精悍的护卫,但李安始终保持警觉。他知道,这一路必然不会太平。
“安哥。”齐风低声说道,“这护卫队看起来很精锐,但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货物的真正价值。”
“那就最好不过了。”李安眯了眯眼,“人越少知道真相,我们的危险也就越小。”
游侠在一旁打趣道:“可你是不是忘了,他们越不知道真相,就越可能在关键时刻撤退。到时候我们三个人,怎么跟整个云岭势力对抗?”
“谁说我们要对抗了?”李安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次,我们只需要找到他们的软肋,然后让他们自己内乱。”
齐风愣了一下:“怎么做到?”
“耐心点。”李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云岭,你们就会知道了。”
商队继续向前,一片浓密的树林逐渐出现在前方。云岭的轮廓隐约可见,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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