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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你心里有疑问（第6页）

今天一大早，何雨柱就被院子外传来的锤击声吵醒。那是拆除工作的开始，每一锤每一凿都仿佛在他心头敲响了不安的警钟。站在院子的门口，他望着那些忙碌的工人，一股莫名的焦虑涌上心头。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些改建终会来临，但真正见到这一切变为现实时，心里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工人们穿梭在院子里，有的拿着大锤，有的拿着铁锹，拆除那些已经不再坚固的墙壁和旧建筑。四合院原本那种老旧却又充满历史感的样貌逐渐消失，而马华似乎毫不犹豫，仿佛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何雨柱站在一旁，目光沉沉。马华早已看出他心中的不安，今天又如往常一样找到了他。

“柱子，你怎么不进去坐坐？今天的工作可就不小，院子的拆改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计划。”马华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何雨柱缓缓转身，看了看马华那张平静如水的面孔。马华站在那里，目光依旧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他的衣服比以前更加讲究，灰色的西装已经换成了黑色的，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干练成熟。

“我没什么兴趣看这些。”何雨柱语气冷淡，话语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愤怒和不满。

马华似乎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异样，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依旧保持着微笑：“这不是单纯的拆改，柱子。你明白的，四合院的结构已经跟不上现代化的需求了。再说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所有人。”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快：“为大家？马华，你真的以为你能代表所有人的利益吗？”

马华的眼神在何雨柱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在琢磨他的话。片刻后，他轻笑一声，低声道：“你觉得我不行吗？”

何雨柱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地走向院子的另一边。他知道，这场争论没有任何意义。马华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切。

而更令他不安的是，这一切变动的背后，似乎并不仅仅是改建这么简单。马华提到的“所有人”，究竟指的是谁？马华是否真如他所言，站在众人角度考虑，还是另有隐情？

随着工人们的忙碌，院子里的一些墙壁被拆除，院中的布局也开始发生改变。原本有些陈旧的小院子变得空旷，露出的土地上铺上了新的地砖。每当何雨柱从院子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他的心情便会愈加沉重。原本那些青石板路，曾带给他无数美好回忆的角落，现在全都被粗糙的水泥铺盖着，仿佛连回忆也被一并埋葬。

然而，真正让他无法释怀的，不仅仅是外观的改变，更是那股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马华不断招募新的人，四合院里的人也开始频繁更替。以前和他有过交情的邻里，渐渐地消失在了这个院子里，留下的，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李大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是这个院子里最早的住户之一，曾经和何雨柱一起在院子里度过了无数个冬夏，见证了四合院的点滴变化。今天，何雨柱见到李大姐的时候，她正拎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院门口，望着逐渐拆除的院墙，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忧虑。

“柱子，今天我就要走了。”李大姐的声音很轻，但却满含沉重，“你知道的，我搬不走，也只能这么做。这个院子，已经不再是我们曾经熟悉的样子了。”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度过无数时光的老人，如今也要离开这个曾经陪伴她一生的地方。四合院中的“改变”显然已经影响了每一个住户，而李大姐的离开，也意味着一种时代的结束。

“你真的决定离开了吗？”何雨柱问，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李大姐微微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再不走，就要被这场‘变化’吞噬了。你看，院子里的样子已经不再是我们记得的那个样子了，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告诉我，留下已经没有意义。”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突然觉得自己也似乎被这场改变吞噬了。他一直没能理解，为什么马华如此执意地推动这场“改建”。难道，四合院真的无法再适应现如今的社会吗？还是，这背后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动机？

“柱子，别再犹豫了。”李大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你不喜欢这些改变，但有时候，我们只能选择适应。”

她的话让何雨柱有些茫然。适应？他真的能够适应这一切的改变吗？他望着李大姐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沉甸甸的，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

随着李大姐的离开，四合院里变得更加空荡。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和声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陌生和冷清。马华的改建计划正在悄然推进，院子的结构已经大不如前，原本的绿意和古朴气息正被现代化的设计所取代。新的设计方案不仅增加了更多的商业空间，还修建了几栋现代化的小楼，仿佛这些小楼代表了未来，而四合院则成了过去的象征。

这一切似乎都与何雨柱无关，但他知道，自己已然被这场变革深深卷入其中。

“柱子，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喝一杯？”马华的声音再次打破了他沉思的片刻。

何雨柱抬起头，看见马华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酒，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今天晚上，我陪你喝一杯。”何雨柱的语气冷静，却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夜幕降临，四合院的院子被昏黄的灯光照亮，马华和何雨柱坐在院中的老桌子旁，周围一片安静。马华开了一瓶红酒，杯中的液体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来，柱子，咱们好久没这么坐下来聊了。”马华的眼神依旧温和，仿佛在等待何雨柱的回应。

何雨柱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口腔中。此刻，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这场改变，似乎是无法避免的，而他自己，仿佛已经成了这场变革的参与者。

“马华，你是真的认为，这些改变能够让我们过得更好吗？”何雨柱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马华沉默片刻，目光低垂：“改变有时候就是痛苦的，但痛苦过后，才能迎来新的生机。你能理解吗？”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知道，马华的理想已经变得异常清晰，而自己的疑虑与不安，似乎已无力改变什么。

院子里的夜晚依旧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风吹过槐树枝叶的沙沙声。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在一场接一场的改变中，似乎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样子。何雨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杯未喝完的茶，茶水泛着温热的雾气，像是整个院子笼罩的一层朦胧的迷雾。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马华，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马华坐在对面，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茶杯边缘，眼神沉静。酒过三巡后，他似乎放松了许多，神情比平时更为自在。此刻，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试图改变整个四合院格局的“革新者”，反倒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正在享受着静谧的夜晚和一杯好酒。

“柱子，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马华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知道答案吗？”

何雨柱抬起头，目光直视马华：“你说的答案，是为什么要改变这里，还是为什么要把一切改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马华的眼睛微微一亮，像是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他轻轻地笑了笑，搁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央。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的轮廓在这片昏黄的光影下变得模糊而神秘。

“这座院子，已经不适应这个时代了。”他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你说，它曾经拥有过多少辉煌的日子，多少人的欢笑和泪水。但今天的它，已经无法承载新的梦想和希望。”

何雨柱紧紧握住茶杯，指尖的微凉与心底的焦虑相呼应。马华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这座院子对你来说，或许充满了记忆，但你要明白，改变是一种必然。”马华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丝深邃的笑意，“你说过，这里是家，那是因为你在这里生活了多年。但如果家不能给你带来新的希望，那它就只能是一片废墟。”

何雨柱不禁皱眉，他站起身来，走到马华身旁，目光锐利如刀：“你所谓的‘新希望’，难道是把所有人都赶走，让这里变成商业大楼吗？你把我们这些老住户当作不适应社会的顽固分子，真的敢在我们面前说出这些话？”

马华没有退后，他依然站得笔直，眼神中闪烁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冷静：“我没有把你们当成顽固分子，我只是想让这个地方重新焕发活力。你看，这里的人们，很多都已经搬走，剩下的，都是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无法自拔。你们不愿接受这个改变，但社会在变，时代在变，我们如果不适应，最终就只能被淘汰。”

何雨柱的心中愈发沉重。马华的话，似乎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头划过，带来阵阵的刺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座院子中，成为“过去”的一部分，而被马华视作“无法适应”的存在。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害怕改变的人？”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强烈的反问。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从来不怕改变，可我更怕丧失那些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你所谓的活力和希望，是否真的能代替曾经的家和温暖？”

马华缓缓转过身，看着何雨柱，眼神有些复杂：“柱子，我理解你，你不是害怕改变，而是害怕失去那些熟悉的东西。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永远是变化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迎接这些变化，才能不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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