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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智斗邪党线索明（第2页）

小胡的怒骂突然变成惊恐的呜咽，他下沉的身躯被什么东西拽住脚踝，三棱刺当啷落地。

殷尘在彻底失明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沈灵将墨玉吊坠按在小胡心口的玉珏上，两种材质接触时迸发的电光照亮了整片乱葬岗。

墨玉与玉珏碰撞的刹那，整片槐树林都被青白色电弧笼罩。

殷尘踉跄着扶住树干，视网膜残留着蛊虫在强光中蒸发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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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的手还按在小胡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那半块玉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

"你们...根本不知道..."小胡从牙缝里挤出嘶吼，脖颈处的刺青像活物般扭动。

他试图咬断舌尖的瞬间，殷尘沾血的桃木剑鞘精准卡进他齿间，青铜剑穗扫过喉结时带起一串血珠。

沈灵扯下缠在腕间的红线，将二十八枚五铢钱串成锁链扣住小胡琵琶骨。

钱币接触皮肤的滋啦声里，她摸出紫外线灯照向对方耳后——那里浮现出芝麻大小的朱砂印记，正是噬魂蛊的母虫巢穴。

"《青囊尸经》记载的移魂术。"她将灯柱调成聚焦模式，"把母蛊养在耳蜗，用槐树汁混合尸油喂养。"光束下的小胡突然痉挛，耳洞中爬出三条通体透明的蜈蚣，落地即化作黑烟。

殷尘用衣角擦拭着模糊的右眼，灵视之眼透支后的灼痛感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摸索着捡起小胡掉落的三棱刺，刃口在暴雨冲刷下显露出细密的符文——与祠堂木梁的割痕如出一辙。

"陈老大在找什么？"他将冰凉的刃口贴上小胡脖颈，"青铜器？

人皮地图？

还是..."剑尖突然刺入对方锁骨处的刺青，那些扭曲的鬼脸图案立即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小胡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当沈灵将墨玉吊坠按在他心口缺失的玉珏位置时，那些挣扎的鬼脸突然僵住，刺青边缘渗出墨绿色脓血。

"血月祭..."小胡的瞳孔开始扩散，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九月初七...双鱼衔尾..."他的下颌突然不自然地扭曲，后槽牙的金牙自动脱落，在空中炸成一团磷火。

殷尘猛地扯开小胡的衣领，心口玉珏正在吞噬墨玉吊坠的星斗纹路。

沈灵快速翻开典籍残页，第19页的北斗七星图与第3页的河洛图书影重叠成全新卦象。

她蘸着泥水在地上画出推演结果，指尖突然颤抖："他们在用活人养器！"

三百米外的越野车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喇叭声，车顶铜铃无风自动。

槐树林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鸦鸣，每一棵树干都开始渗出粘稠的黑液。

殷尘感觉到掌心的墨玉正在发烫，那些星斗纹路突然游动起来，在虚空中投射出残缺的星图。

"陈老大手里有西周饕餮樽。"小胡的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双鱼锁...咳咳...钥匙在..."他的喉咙突然鼓起拳头大的肉瘤，沈灵眼疾手快地将雄鸡血泼上去，肉瘤炸开的瞬间飞溅出腥臭的尸虫。

殷尘的桃木剑突然自主震动，剑柄五帝钱齐刷刷转向西北方。

他顺着剑尖指引望去，乱葬岗上空的七盏引魂灯不知何时变成了惨绿色，灯罩表面浮现出与玉珏相同的金色符文。

"小心！"沈灵突然拽着殷尘扑倒在地。

小胡胸腔里传出闷雷般的响动，那半块玉珏竟生生破体而出，带着血肉碎末射向越野车方向。

陈老大的狞笑穿透雨幕，猎枪子弹擦着殷尘肩头掠过，打碎了正在演化的星图投影。

沈灵抓起人皮地图按在泥水中，被鲜血浸透的兽皮突然显露出山脉纹理。

她注意到某个等高线弯曲处藏着枚眼睛图案，与老槐树洞里的金属反光完全重合。"是祭祀坑！"她将地图残片塞进殷尘手中，"这些符号对应二十八宿..."

话音未落，小胡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

他皮肤下的血管全部凸起成青黑色，眼白被蠕动的红线占据。

殷尘的灵视之眼在剧痛中强行开启半秒，看见那些红线竟是细如发丝的青铜锁链，正从地底深处穿透小胡的四肢百骸。

"快松手！"沈灵尖叫着甩出最后三张镇魂符。

符纸贴在小胡天灵盖的瞬间，他整个头颅突然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飞溅的却不是脑浆，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碎屑。

这些碎屑落地即长出赤红色菌丝，转眼间就铺满方圆五米的地面。

殷尘拉着沈灵急速后撤，桃木剑在菌丝丛中划出焦黑的沟壑。

菌丝燃烧产生的紫烟里，隐约传来陈老大沙哑的威胁："动我的人...就等着给全村收尸..."烟雾凝聚成模糊的鬼面，在触碰槐树枝桠的瞬间消散于无形。

沈灵颤抖着翻开被血水浸透的笔记本，某页边角用朱砂写着"血祀"二字。

她突然抓住殷尘的手腕，指尖按在他掌纹交错处："这些青铜菌丝...我在省图书馆特藏室见过类似记载！"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村中灯火陆续亮起。

殷尘抹去睫毛上凝结的血痂，灵视之眼残留的影像里，那些菌丝正沿着地脉向祠堂方向蔓延。

他弯腰捡起块沾着青铜碎屑的槐树皮，树皮背面天然形成的纹路竟与星图残影完全吻合。

"明天去县城。"他将树皮残片收进贴身口袋，墨玉吊坠的余温透过布料灼烧着胸口，"有些东西...光靠玄学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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