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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秘符引途，新征开启
（接上文）
方砚秋将血迹斑驳的绷带展开时，古长老的桃木杖重重杵在岩石上。"这符纹像是玄龟甲上的殄文。"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悬在螺旋纹路上方三寸，"三年前洛阳地宫塌方，就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
"但您看第七层叠加的星芒结构。"方砚秋用钢笔尖挑起绷带纤维，"和您去年修复的商代青铜罍内壁铭文几乎......"
顾晚晴的急救箱突然滑落，金属器械撞击声打断了争执。
医生弯腰捡起听诊器时，瞥见绷带背面透过光线的暗红纹路竟在缓慢旋转。
她按住方砚秋的手腕："符号在渗血。"
溶洞外传来闷雷声，林骁扯开防雨布的动作带着火药味："要考古还是要命？
这鬼天气可不等人做学问。"他的登山镐尖端还沾着之前破除封印时残留的青色黏液。
墨羽突然用匕首划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绷带。
血滴悬停在符号上方半寸，分解成七粒更小的红点组成北斗状。"不是殄文。"黑袍术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倒像是某种......路标。"
争论持续了二十三分钟，直到第一道闪电劈中山谷西侧的冷杉。
方砚秋将拓印布片收进贴身笔记本时，发现原本暗红的螺旋纹变成了靛青色。
这个变化让他想起导师坠崖前攥着的那块西夏星图残片——上面也有会变色的星轨标记。
"走东南隘口。"他最终拍板时的尾音有些发颤，背包带在掌心勒出深痕。
顾晚晴默默将应急止血包换到外侧口袋，林骁检查弩箭的动作比平时多花了十秒。
浓雾是突然漫上来的。
前一秒还能看见墨羽黑袍上的银线咒纹，转眼间五步外的苏瑶就只剩个模糊轮廓。
林骁的军靴第三次踢到埋在腐叶下的石桩时，空气里泛起了铁锈味。
"不对劲。"墨羽突然扯住方砚秋的背包带，"我的引路符纸在自燃。"他摊开的掌心里，三张黄符正从边缘开始卷曲焦黑，却没有半点火星。
古长老的桃木杖突然发出裂帛声，杖头雕刻的貔貅左眼崩飞一块木屑。"退后！"老人嘶吼的瞬间，林骁的弩箭已经指向浓雾某处。
金属颤音持续了五秒钟，直到某个佝偻身影撕开雾墙。
神秘老者的蓑衣滴着水，却不是雨水。
当他抬起斗笠时，众人看见他脸上布满用金线缝合的伤口，每条疤痕走向都与绷带上的螺旋纹吻合。"活人不该走死人的路。"他的声音像是两片生锈的刀片在摩擦。
方砚秋向前半步，登山靴碾碎了某种昆虫外壳。"我们找到了织影者的......"
"你们找到的是棺材钉！"老者突然剧烈咳嗽，缝合的伤口渗出黑血，"二十年前有队人跟着这种符号进山，七天后的暴雨冲下来三十四块碎尸。"他残缺的右手小指突然指向顾晚晴，"小丫头，你药箱最底层藏着不该带的东西。"
医生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的手还按在装有抗蛇毒血清的夹层，但所有人都听见了箱底传来的指甲抓挠声。
林骁的弩箭立刻调转方向，却在老者抬手时被无形的力量压向地面。
"要过路，先交命。"老者用断指在空中划出燃烧的轨迹，雾中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呜咽声，"选个人留下听故事，其他人可以继续找死。"
方砚秋的钢笔尖刺破了掌心。
在他开口前，顾晚晴突然扯开急救箱暗格，抓出个不断蠕动的皮囊扔向老者。
那东西在落地瞬间爆开成血雾，露出里面裹着的半截青铜钥匙——正是第一卷里本该被拍卖的青铜罗盘部件。
老者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血雾在他面前凝成个旋转的万字符。
当这个符号开始吞噬四周的光线时，方砚秋突然发现所有人的影子都朝着反方向扭曲爬行，就像第八卷里那些被血月控制的傀儡。
"考验是吧？"考古学家摘下起雾的眼镜，"那就给我们看真东西。"
老者布满缝合线的嘴角扯到耳根，挥手掀开了浓雾的第二层。
无数半透明的影像从地底渗出，有的像是第三卷里消失的地铁车厢正在隧道中爬行，有的像是第五卷镜中医院的院长在撕扯自己的脸皮。
但这些幻影中混进了从未见过的画面——某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正在给青铜罗盘安装齿轮，而那个人的手表款式与方砚秋父亲失踪时戴的一模一样。
林骁的弩箭最先钉入雾影。
箭头穿过半透明的蜈蚣状生物时发出布帛撕裂声，那团雾气突然凝成实体，镰刀状前肢划破他左肩防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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