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皓月不禁轻声感叹,“真有气势啊,仅仅是门前停放着的这些马车,便足以让人感受到这里的繁华与热闹,也能清楚地知晓这里的生意究竟有多好,不愧是声名远扬的京师第一金楼。”
“那是自然。”刚下马车的柳氏接过女儿的话。
“这望金楼里的首饰品种齐全,堪称全京师之最,而且样式也是最为时尚潮流的,每逢过年过节之时,那生意更是火爆得难以言喻,有时候甚至需要提前两三个月预订才能拿到心仪的货品呢。”
柳氏拉了拉公孙皓月,一行人朝望金楼走去。
柳氏道:“我们今日来得还算早,店内的客人不算太多,若是来晚了,那可就不得了啦,门口的马车都要排到很远的地方,那场景可是相当壮观。”
公孙皓月听着母亲的话,心中对这京师第一金楼的好奇与期待更加强烈。
“月儿,你六年没有回京师了,今日就好好挑几套首饰,不能总像以前那样寡淡了,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我女儿那么漂亮,打扮起来就更好看了。”
柳氏很是骄傲自己女儿的天生丽质。
公孙皓月随着母亲和林嬷嬷、秦嬷嬷、夏春、嫣红一同进入望金楼的一楼。
一进门,门口的一个小伙计就迎了上来,一看众人的穿着打扮,恭敬地弯着腰,“夫人、小姐,小的带您上楼。”
柳氏道:“去三楼吧。”
“是,夫人。”小伙计说罢便目不斜视地在前面带路。
三楼一般只有京师的皇亲国戚、权贵大臣、世家勋贵等富贵人家才会上来,这里客人少,环境幽静,私密性好,服务好,当然价格也好。
一行人来到三楼,正对楼梯口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展示柜,里面摆放着时下最新款式的头面首饰。
楼梯左右两侧是装修典雅的几个雅间,雅间并没有门。
小伙计把她们带到左侧一个稍大的雅间前,柳氏等人便走了进去。
柳氏和公孙皓月在雅间花梨木圆桌两侧的绣墩上刚落座,就有伙计送上茶水和精致的点心。
带路的小伙计在门外拱了拱手,“两位贵客请先用茶,小的去请钱掌柜过来。”说罢就躬身退下。
不大一会儿,身穿赫色丝绸长衫的钱掌柜便来到雅间门口,一见柳氏就笑吟吟地拱手道:“原来是国公夫人,夫人前几日买的首饰可还满意?不知今日要买些什么?小人好让伙计拿来给您挑选。”
柳氏微微颔首,“前几日买的还满意,今日来想挑些姑娘用的头面首饰,劳烦钱掌柜让人送些新款式过来。”
“是,夫人请稍等。”钱掌柜答应着就去吩咐伙计了。
公孙皓月是第一次来金楼,想出去看看,柳氏拦住她,“好好坐着,伙计会送来的。”
果然,两个伙计低着头,各端着一个黑檀木托盘放到雅间的圆桌上就退了出去。
钱掌柜站在雅间门口道:“国公夫人请过目,这两款是本店昨日才出的最新款式,您如果不满意,小人让伙计再送别的过来。”
柳氏知钱掌柜说是最新款式定不会有假,望金楼在京师是百年老店,讲的就是诚信。
说话间,楼上又来了另一拨人,小伙计把她们领到了右侧的雅间。
柳氏仔细看了看托盘里的两套头面首饰,“月儿,快看看,你喜欢哪套?”
公孙皓月对首饰并不在行,且多年来她都是穿素色衣服,便指着金镶白玉的头面首饰,“母亲,就这个吧。”
柳氏微微蹙眉,“月儿,你再看看,这套会不会太素了点?母亲觉得你四哥成婚那日,这套红宝石头面首饰配上绣娘们赶制的浅绯色绣花罗裙正合适。”
公孙皓月看着两套头面首饰有些为难,她不愿违逆母亲的意思,可心里又觉得那套红宝石头面过于艳丽。
站在柳氏身后的夏春看出公孙皓月左右为难,便提起墙边条机上的茶壶给柳氏和公孙皓月的茶盏里各添了些茶水,“夫人,要不请钱掌柜再拿两套来看看,既是给月儿小姐买的,总要她满意才好。”
柳氏觉得夏春的话有道理,便对站在雅间门口的钱掌柜道:“劳烦钱掌柜再让人送两套过来。”
钱掌柜满脸笑意,“没问题,国公夫人,小人这就让伙计再送两套上来。”说罢朝着展示柜里的伙计招了招手,两个伙计又端来两个托盘。
众人将眸光聚焦在托盘里璀璨夺目的头面首饰之上,正准备着细细欣赏一番这些精致的饰品。
就在众人兴致盎然的时候,楼梯右侧安静的雅间,突然传出了一声严厉且带着几分恼怒的训斥声:“端走端走,别在这里磨蹭了,我要看最新款的,赶紧把钱掌柜给我叫来,我都已经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他过来伺候呢?”
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声,在原本幽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之前的宁静氛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微微一怔,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投去疑惑的目光。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匆忙来到钱掌柜的身旁,压低声音道:“钱掌柜,您快去那边看看,那郭小姐又来了。”
钱掌柜听闻此言,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随后,他对着正在品茶的柳氏拱了拱手,略带歉意地道:“国公夫人,让伙计先伺候着您吧,小人去去,很快就回来。”
柳氏摆了摆手,温和地道:“你去吧,不用管我们,我们慢慢看看也无妨。”
还没等钱掌柜转过身去,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缓缓从楼梯口走了过来,一张稚嫩的脸庞上,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却已然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她身后跟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丫鬟婆子,她们跟随着小姑娘的步伐,亦步亦趋地来到了柳氏所在的雅间门口。
小姑娘站定身形,微微仰头,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语气中满是轻蔑,“我倒要瞧瞧,这偌大的京师除了本小姐之外,还有谁有资格能让钱掌柜亲自伺候?”
说罢,她轻轻一甩衣袖,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走到雅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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