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忆的眼眶忽然就红了,但她没有哭,她牵起嘴角笑了笑,娇娇地说了六个字,“笛然哥,你真好。”
“是吗,我很好……”方笛然的声音很飘忽茫然,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接着他望着漆黑的夜幕喃喃地说,“小忆……我终于明白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觉了……”紧接着,他意识到对象不对,这句话对谁说也不能是池忆,慌忙辩解,“小忆,我不是……”
“笛然哥,这种感觉我也知道。”
池忆清新可人的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用软软的声音说完,她立刻转身走出阳台,然后迅速变成一脸的面无表情。
笛然哥,我就不该自取其辱地走过来,然后我就不会再次体会到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了……
方笛然望着她瘦小单薄的背影消失以后,忍不住又点起了支烟,久久立在那,任冷风拂过。
方笛然再度回到包厢时,发现久在军队里待着的李征北居然回来了,一群人围着他闹闹哄哄地折腾。
李征北一间方笛然进来,直接就沉了脸色,双眸带火地望着方笛然。
李征北是军人,不像池南他们,喜怒不形于色,他的反应很直接,为人性格也很直率,不高兴时他脸上的表情就是不高兴。
众人一见李征北变脸了,忽觉这气氛不对,都静默了下来,空气里飘散的气息颇有些诡异。
池南忙着圆场子,拉了拉李征北,“这是闹什么呢,那是是笛然啊,不认识了吗,笛然不是你的仇人!都是自家兄弟,这张冷面阎王的脸,你对笛然显摆什么显摆!”
“都给老子滚出去!”李征北像是没有听到池南的话,突然就吼了一嗓子。
瞬间,众人作鸟兽散,最后一个出去的人还不忘替他们合上门。
然后,李征北继续狠戾地望着方笛然的眼睛说,“我刚才看到小忆了,她不开心。”
李征北想起刚才在走廊上看到的满脸泪痕的池忆,那样娇小,那样柔弱,那样让人心疼……
可是池忆是什么性子的女孩,他哪能不知道呢,平时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脸上的笑容比谁都要灿烂阳光,声音比谁都甜,性子却比什么都要倔,要她流泪可是比什么都要难,如果她哭了,那她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他还记得刚才他问她时,她也只是摇头,可是当他提到方笛然时,池忆虽然牵起嘴角笑了笑,可她眼中的那抹失落与刺痛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一进包间里也没有看到方笛然,李征北还能不明白吗,池忆的伤心与难过绝对与方笛然有关……
“噢,我妹啊,她这几天一直这样,跟失恋似的,我看她身边也没什么适合的男人啊,估计是做菜缕做缕败,她就不开心了。”池南在一旁解释了一番。
殊不知这一番话彻底惹到了李征北,他大声说,“方笛然,我要跟你单挑!”
“单挑什么,都不是孩子了。”池南见李征北还是那副脸色,便附到他耳边又说了句话,“小忆上次惹到祈杭,笛然跟他单挑断了两根勒骨,身体刚好不久,所以说单挑可不是随便玩玩的。”
听完以后李征北的面色好了些,可是他还是重复道,“方笛然,我要和你单挑!”
池南站在二人中间,简直要疯了,他有些头疼地看着李征北,“你闹什么闹,笛然又没招惹你!”
“他是没招惹我,他招惹你妹了。”李征北说。
“呸呸呸,什么叫招惹你妹,这不是骂人的话吗!”
“他招惹了池忆。”
唰地一下,池南一贯带笑的俊脸也沉了下来,语气跟着严肃起来,“什么?!李征北,你再说一遍!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还不知道吧!”李征北冷笑一声,指着方笛然说,“三年前,你的这个好兄弟在你妹妹生日那天晚上……”
“我自己说。”方笛然磁性的声音有力地打断他,看着池南的眼睛,他供认不讳,“我和小忆已经……抱歉,池南,三年前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进了小忆的房间。”
池南俊逸的脸上已是铁青一片,紧接着他想到那次饭局,他居然还在帮着他的好兄弟试探沈楚和沈乔,好帮自己的兄弟抱得美人归,而谁知道呢,他的好兄弟三年前就把自己的妹妹给吃干抹净了……
想到这,池南的神色忽然就痛苦起来,红着眼瞪着他,咬了咬牙直呼其名说,“方笛然,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对小忆负责,我爱沈乔。”方笛然目光不闪不避,口吻异常执拗坚定。
“方笛然,你大爷的!”方笛然的话彻底惹恼了池南,一把揪住方笛然的衣领,朝他吼,“你上了我妹,现在你说你不对她负责?!你当我妹是什么人?方笛然你还是人吗?啊?三年前我妹才多大?二十!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方笛然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镇定,刚毅的俊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池南,我不会负责,小忆不爱我,我也不爱她。”
如果是三年前的他,那么他一定能够做到,那时候他心里不爱沈乔,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也不想害了池忆一辈子……
“去他妈的爱与不爱!少给我整这些!方笛然,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妹一个好的说法,咱俩没完!”池南恨急了方笛然这不温不火的模样,一拳挥了过去。
方笛然没有躲,被打得偏过了头,嘴角瞬间青了一片。
池南猛地松开了手,他端坐到了沙发上,冷冷望着自己的好兄弟,“看在你为我妹断了两根勒骨的份上,我只打你这一拳。李征北,你不是要打人吗,现在就打,打到咱们方二少愿意负责为止!”
李征北早就想揍人了,不用池南说,直接开打,方笛然都一声不吭地受着,怎么也不还手,同时没有要负责的意思。
包厢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一个清新可人的女孩进来了,她清雅的眼睛红红的,显得娇小可怜,可是她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半点流过泪的痕迹都没有,她看着地上那个一直默默承受着拳头的高大男人,忽然心就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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