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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终结之夜（第2页）
我不再做噩梦了。
可每当夜深人静，我仍会听见耳边传来那句低沉的话语：
“你知道代价吗？”
我知道。
因为真正的终结，从来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而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本以为一切就此终结。
可那块生锈的车牌，却在我第二天清晨醒来时，静静地躺在了我的床头柜上。它表面覆盖着一层诡异的水汽，仿佛刚从某个阴冷潮湿的地方被取出来。
“血手印的起源追溯已完成。”
那行小字依旧清晰，只是字体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像是被某种力量重新刻写过。
我开始频繁地听见低语声。
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之中。每当夜深人静，耳边便响起断断续续的呢喃，像是有人贴着我的耳廓在说话，却又听不清内容。我试图忽略它，但那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听懂了其中一句话：
“你还没还清债。”
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到镜子前的，只记得当我望向镜中倒影时，看见的并不是我自己——那是一张模糊的脸，眼眶漆黑，嘴角咧到耳根，正对着我微笑。
我猛地后退一步，镜面轰然炸裂，玻璃碎片如雨洒落，却没有一片划伤我。
我知道，夜煞并未真正消失。
我只是将它封印进了另一个容器——我的身体。
从此，我开始做同一个梦：我站在107路公交车的车厢内，司机和黑裙女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沉默地看着我。车窗外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而车厢内部却异常明亮，像是一座漂浮在虚无中的孤岛。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等待。
等我再次打开那扇门。
某天夜里，我在浴室洗手时，发现掌心的旧伤痕竟然又出现了。而且，它正在渗出鲜血，滴落在地板上，慢慢勾勒出一个熟悉的图案——
是那个血手印。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代价，不是死亡，也不是遗忘，而是轮回。
夜煞没有被消灭，它只是换了一个宿主，继续沉睡在我的灵魂深处。
而当血手印再次完整显现的那一天……
107路，会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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