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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劫海归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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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劫纹长枪刺破血海时，夜无痕的玉质骨骼发出编钟齐鸣般的震颤。太虚劫海沸腾的浪涛中浮起十二万九千六百具白玉骷髅，每具骷髅的指骨都结着与初代天女相同的莲花印。星璃的战甲缝隙迸射玄光，照见那些骷髅额间的衔尾蛇纹——竟与夜无痕的瞳孔完全同源。

"这是你的往世坟场。"星璃的弦刃发丝刺入最近那具骷髅，颅腔内涌出的不是脑髓，而是凝固的宇宙星图，"每个轮回身都曾被囚禁在此。"

夜无痕的枪尖突然弯曲成环。环内浮现出初代天女持剑剖开自己胸膛的场景：她的心脏是半块混沌玉璧，璧上刻着"归墟"二字。当画面中的玉璧碎裂时，所有白玉骷髅同时张口，吐出带着七彩黏液的道则锁链。

"小心因果倒灌！"星璃的第三只眼裂成九瓣，每瓣都映照出锁链的致命节点。夜无痕旋转长枪划出太极弧，劫海之水被搅成通天龙卷，那些锁链没入龙卷后竟生长出带倒刺的彼岸花。

一朵花苞突然在夜无痕肩头绽放。花瓣舒展的刹那，他看见自己前世作为监察使的记忆：手持量天尺丈量新生宇宙，将不合格的文明投入归墟熔炉。那些被熔炼的哀嚎化作养料，滋养着太虚劫海底部的某物。

"原来我才是刽子手。"夜无痕的玉质皮肤浮现龟裂纹，裂缝中渗出混着星砂的血液。星璃的战甲突然解体，化作三万六千枚青铜卦签插入血海，在狂涛中构筑出先天无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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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阵成刹那，沸腾的劫海突然静止。夜无痕脚下浮现直径九万里的归墟阵图，图纹正是初代天女心脏玉璧的放大版。那些白玉骷髅开始融化，骨液在阵图上书写出《永劫经》的原始碑文。

"归墟...原来是劫海之眼。"星璃的九瓣瞳重组为立体卦象，推演出恐怖真相：每个被夜无痕审判的宇宙，其文明精粹都沉淀在此形成劫晶。而他们此刻站立之处，正是所有轮回系统的排泄口。

夜无痕的劫纹长枪突然自主飞射。枪尖刺入阵图中心时，整片血海从中间撕裂，露出下方由劫晶构筑的宫殿群。那些宫殿的飞檐上挂满宇宙胎膜制成的风铃，檐角蹲坐着初代天女模样的镇墓兽。

当第一声风铃响起时，星璃的青铜卦签全部倒转。卦象显示大凶之兆，她的银发开始石化，发梢处的时墟花急速凋零。夜无痕飞身揽住她下坠的身躯，玉质左手按在她背心，将混沌祖炁强行灌入经脉。

"别碰因果链！"星璃咳出带着星芒的血沫，"那些镇墓兽是..."

话未说完，最近的镇墓兽已扑到眼前。夜无痕挥拳击碎其头颅，飞溅的碎石却化作缩小版归墟阵图印在他胸口。当第九个阵图叠加时，他的玉质身躯突然透明化，体内浮现出缠绕着七彩黏液的道基。

镇墓兽残躯发出初代天女的冷笑。夜无痕惊觉自己的道基正在被黏液腐蚀，那些代表轮回记忆的混沌祖炁，此刻正逆流回镇墓兽眼眶，凝成新的血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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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星璃的石化蔓延到脖颈。她用最后气力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激活青铜卦签。卦签在虚空拼合成洛书轨迹，轨迹尽头浮现出初代天女封印在劫海深处的归墟之门。

"用...用我的眼睛..."星璃的九瓣瞳开始剥离，"门在..."

夜无痕的右手穿透自己胸膛，抓住正在异变的道基狠狠扯出。七彩黏液喷涌如泉，那些黏液在空中凝成量天尺虚影，自动丈量起归墟之门的方位。当量天尺第九次震颤时，劫晶宫殿群同时坍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归墟旋涡。

旋涡中心悬浮着半块混沌玉璧。夜无痕的道基碎片飞向玉璧，在表面拼出完整的"归墟"道纹。星璃的石化骤然停止，她的九瓣瞳化作流光没入旋涡，在归墟之门上灼出人形孔洞。

"原来钥匙是我们。"夜无痕抱着星璃跃入孔洞。下坠过程中，他的玉质身躯不断剥落，露出内部流转着劫海潮汐的琉璃骨。星璃的石肤寸寸碎裂，新生的肌体上浮现出与归墟阵图共鸣的先天道纹。

当他们触及旋涡底部时，归墟之门轰然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毁灭气息，而是夜无痕熟悉的时墟花香。但那些花瓣落在皮肤上，立刻腐蚀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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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门后世界令星璃的先天道纹自动防御。无数青铜卦签从她毛孔飞出，在周身构筑出三百六十层防护阵。夜无痕的琉璃骨发出龙吟，每节骨缝都喷涌出劫海之水，在脚下汇成抵御花瓣的墨色莲台。

"这就是归墟本源？"星璃凝视着远处那棵通天彻地的时墟花树。此树与过往所见截然不同：树干是纠缠在一起的初代天女与沧溟雕像，枝叶间悬挂的不是花苞，而是无数颗跳动的混沌玉璧心脏。

夜无痕的琉璃骨突然离体飞向树干。当骨节触及雕像时，初代天女的面容突然活化，她伸手抓住夜无痕的残躯，将沧溟雕像的右臂按在他断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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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完整的祭品。"初代天女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沧溟的机械右臂开始吞噬夜无痕的肉身，接口处生长出带着齿轮的血管。星璃的防护阵被无形伟力瓦解，那些青铜卦签自动飞向花树，在枝叶间拼成囚禁她的鸟笼。

夜无痕的左眼突然炸裂。迸出的琉璃碎片在空中凝成《永劫经》终章，经文内容竟是初代天女撰写的祭祀流程。当最后一句"以劫子心血浇灌归墟"显现时，花树根系突然刺穿他的脚掌，开始疯狂汲取混沌祖炁。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夜无痕的嘴角扯出冷笑。被吞噬的右臂突然反向操控沧溟机械臂，齿轮血管逆流而上，将初代天女雕像染成暗金色。星璃的鸟笼卦签同时倒转，演化出反制归墟的《逆劫歌》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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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花树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初代天女雕像浮现裂痕，沧溟的机械臂挣脱控制，自动飞向夜无痕的断肢处。星璃的《逆劫歌》阵图笼罩整棵花树，将悬挂的混沌玉璧心脏尽数转化为劫海潮汐。

"你竟敢篡改祭文！"初代天女的面容扭曲如恶鬼。她的发丝化作毒龙咬向星璃，却被夜无痕的劫纹长枪钉在树干上。枪身流淌的劫海之水逆灌入雕像，在内部凝成自我毁灭的先天符咒。

夜无痕的琉璃骨重新归位。融合了沧溟机械臂的身躯浮现出归墟阵图，那些纹路与星璃的先天道纹完美契合。当两人手掌相触时，整棵时墟花树突然收缩，最终在他们掌心凝成刻着"劫终"二字的归墟印。

"该结束了。"夜无痕将归墟印按在自己眉心。太虚劫海开始倒流，那些白玉骷髅重新拼合成初代天女的完整道躯。星璃的九瓣瞳在归墟印照耀下重组，瞳孔深处浮现出超越轮回的澄明之光。

当初代天女的完整道躯睁开双眼时，归墟之门轰然闭合。夜无痕与星璃的身影消失在坍缩的奇点中，唯有那枚归墟印悬浮在虚空，表面流转着所有宇宙的剪影。在最后时刻，印内传出夜无痕的叹息："原来归墟才是新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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