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第一道雷霆劈落,刺目的白光让华逸眼前发黑。
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但那些雨滴不是垂直落下,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化作无数锋利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射来。
求生的欲望让华逸仓促挥剑格挡,白虹剑与雨针相撞迸发出金属交击的火花。
更可怕的是飓风。
狂风从竞技场的每个角落同时升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撕扯着一切。
华逸的红色长衫被风刃割开数道裂口,皮肤上渗出细密的血珠。
他不得不将双剑插入地面稳住身形,黑发马尾在狂风中乱舞,发梢的火焰色发丝像真正的火苗般跳动。
"砰!"
一块被飓风卷起的碎石砸在华逸后背,冲击力让他向前踉跄几步。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咬紧牙关将血水咽下。
竞技场的地面开始积水,水位以惊人的速度上涨,很快就没过了脚踝。冰冷的水流让伤口传来刺骨的疼痛,但更糟的是——
水位还在继续上升。
玄霄站在风暴中心,月白长袍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他右手轻挥,一道水龙卷从积水中腾起,夹杂着碎石和断枝朝华逸扑来。
华逸勉强侧身避开,却被另一道从背后袭来的风刃击中,后背顿时皮开肉绽。
"还要硬挺吗?"玄霄的声音穿过暴雨传来。
华逸吐掉嘴里的血水,双剑交叉挡在胸前。
玄霄右手按住胸口,额间的龙形纹印亮起血红色的光芒,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
华逸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股肉眼可见的猩红气浪就从玄霄体内爆发。
气浪所过之处,地面青砖寸寸龟裂,飞溅的碎石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空气中的水汽被蒸发,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雾障,雾中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爆响。
当雾气散去,玄霄的模样已经大变——
他的银发染上血色,竖瞳收缩成针尖大小,蓝金色虹膜被猩红取代。
周身环绕的水雾化作血色的蒸汽,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绽开一朵妖异的红莲状涟漪。
更可怕的是那股灵压,厚重得让华逸的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最后问一次。"玄霄的声音变得嘶哑,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音,"认输吗?"
华逸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白虹剑的祝福灵光在逆鳞威压下微弱如风中残烛。
他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也能感觉到后背渗出的冷汗正顺着脊椎往下流。
但当他开口时,声音却异常平静:"不可能!"
玄霄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华逸只看到血色残影闪过,胸口就传来剧痛。他像破布娃娃般被击飞,后背撞断两根石柱才勉强停下。
喉头涌上腥甜,吐出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内脏碎片。
"左边!"麒麟的预警迟了半拍。
第二击接踵而至,华逸勉强抬剑格挡。
龙牙剑与白虹相撞的瞬间,剑刃传来的巨力让他双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虎口撕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灼热的地面上蒸发出"嗤嗤"白烟。
第三击来自头顶。
玄霄出现在半空,龙牙剑带着猩红剑气垂直劈下。
华逸仓促翻滚避开,原先所在的位置炸开直径三米的深坑。
飞溅的碎石如子弹般击穿他的小腿,鲜血顿时浸透裤管。
第四击、第五击、第六击......
华逸完全沦为沙包,每次刚站起来就被再度击倒。
红色长衫已成碎布,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淤青和裂伤。
最深的伤口在右肋,能隐约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为什么...还不倒下?"玄霄的声音带着困惑。
他掐着华逸的脖子将人提起,竖瞳近距离审视着少年血肉模糊的脸。
华逸的视线已经模糊,但嘴角却扯出个带血的微笑,但某种更炽热的东西在血脉深处沸腾——那是连龙威都无法压制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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