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烨?好熟悉的名字。”霓裳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碎片,可它就像被蒙了一层厚厚的雾,始终模糊不清。
墨白见状,猜测道:“霓裳姐姐,你与敖烨同在妖神试炼之地,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也说不定。”
霓裳微微颔首,眼中带着一丝期许:“希望如此吧,若能弄清楚自己的过往,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泛着月华的石阶继续前行。一路上灵蝶飞舞,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石阶上回响。
不多一会儿,三人来到青铜巨门前。就在墨白疑惑如何开启这扇厚重的大门时,那些一直为他们引路的霓裳灵蝶,突然朝着青铜巨门蜂拥而去。
成千上万的灵蝶聚集在青铜大门上,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仿佛在与青铜巨门进行某种古老的对话。紧接着,青铜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震动起来。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三人相继穿过青铜巨门,来到玲珑小岛上。敖烨依旧身着那件月白广袍,左手牵着小麒,右手牵着一尾,站在青铜巨门前等待。
见到墨白与云无心出现,小麒和一尾放开敖烨的手,欢快地朝着二人跑去,眼中满是亲昵。
“你们可算是出来了!”敖烨激动说道,“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精彩纷呈的世界了!”当他看见跟在墨白和云无心身后的霓裳时,脸上激动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滞,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敖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霓裳看着敖烨,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问道:“你就是敖烨?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我们……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墨白和云无心一人抱起小麒,一人抱起一尾,看看敖烨,又看看霓裳,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霓裳与敖烨相见,能否找回她的过往经历?
敖烨深吸一口气,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道:“霓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漪澜小筑’吧,坐下之后,我慢慢和你说。”
墨白这才知道,玲珑小岛中央那间小筑的名字叫做‘漪澜小筑’,而敖烨一开口便叫出了霓裳的名字,更是让三人相信,他和霓裳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一行人走进小筑,只觉缕缕清香混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让人顿感心旷神怡。屋内布置简洁雅致,几张雕花梨木椅错落摆放,中间是一张同样材质的方桌。敖烨请众人入座,随后从一旁的橱柜中取出一套精美的茶具,开始煮水沏茶。
在袅袅升起的茶香中,敖烨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霓裳的目光紧紧锁住敖烨,神情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催促,却又有些不敢知道。
过了许久,敖烨终于开口:“霓裳,其实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妖神炼制的一具傀儡。”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墨白和云无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敖烨,又转头看向霓裳。
一尾感受到突然变得凝重下来的氛围,乖乖地窝在云无心怀里,蓬松的尾巴也蜷缩了起来。小麒挨着墨白静静坐在椅子上,虽然没有出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满是好奇,不停地上下打量着霓裳。
霓裳更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有自己的意识,能感知周围的一切,怎么会是一具傀儡?”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脑海中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闪过,却依旧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
她痛苦地抱住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墨白和云无心看着霓裳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同情,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敖烨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不忍,又有无奈,还有痛苦。他缓缓起身,走到霓裳面前,轻声说道:“在很久以前,妖神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次游历人间的途中,遇上了你。那时的你,灵动俏皮,无忧无虑……”
敖烨望着霓裳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下来:“你并没有因为妖神妖族的身份,就对他抱有偏见,反而与他结为好友。你们一同游山玩水,看遍世间美景,品尝世间美食,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这段时光,是妖神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情谊逐渐升华,变成了刻骨铭心的爱情。然而,岁月无情,你受囿于自身资质,修炼到婴变境后,再难寸进。望着你一天天衰老的容颜和逐渐流失的生命力,妖神心急如焚,四处探索秘境,寻找天材地宝,为你续命。”
“妖神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那块色彩瑰丽的巨大钟乳石。当他满心欢喜地将其带回时,却发现你已经油尽灯枯,寿终正寝。”
“妖神悲痛欲绝,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不甘心就此失去你,于是施展禁忌之术,以七彩莲藕为躯,瑶池圣水为血,并将你的一缕残魂封印其中,炼制出了你现在的这具傀儡,试图留住曾经的美好。”
敖烨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与无奈:“可是,你终究不是霓裳。虽然你们俩的模样一致,却没有了和妖神一同经历过的回忆。”
霓裳呆坐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墨白和云无心亦觉得心中五味杂陈。敖烨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了复活自己深爱的那个霓裳,妖神拼命修炼,终于突破仙台境,破碎虚空,前往了另外一片天地,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够带着霓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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