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远空的决定,在院试放榜之前,凌启智跟孙婉的亲事定下了,只是他们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婚期定在两年后。
凌启智亲事定了,还让有些人把主意打到凌启明头上,但是凌远空对凌启明的期待比较高,希望他能考举人或者进士的,对他的安排考虑的更多,所以对于那些想要结亲的人,凌远空都拒绝了,还让李荷花放出风声,说孩子不宜早定亲。
定亲了就是亲家了,读书之余,凌远空让凌启智跟孙锦城多相处,希望他能从孙锦城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这几天就是放榜的时候了,李荷花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思,因为她牵挂着两个儿子是否榜上有名。
“能不能考中,早在他们考完那会儿就注定了,急也没用。”凌远空说道,他稳的一匹,就这点小事,怎么能让他急起来。
“哼,整个家里,就你最不在意了。”李荷花没好气的说道,“听说今年的徭役,不能用银钱来抵了,你可怎么办,都多少年没干过重活了你。”
这又有多难,只是需要多花钱罢了,以往给衙门二两银子,现在不能直接花钱了,那就花钱雇一个人替自己呗,大概要花五两银子,像孙家这样的人家,就是这样操作的。
但要是老大老二只要有一个考中秀才,那么都能省下这笔钱,后续要花的钱也能少许多。
“当家的,你听,外面是不是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李荷花激动的站起来,她这段时间也不是白打听的,知道要是考中了秀才,肯定会有人来报喜的。
“娘,我去看看。”小五今天正好休息,本身就不是耐的住性子的人,这会儿被两个哥哥拘着练字,难受的紧,这会儿二话不说的就跑出去。
凌启智跟凌启明这会儿也没心情关注其他的,紧张的盯着门口,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手心冒汗。
“老二,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凌启智看了一眼同样紧张又期待的凌启明,忍不住说了一句。
凌启明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谁能淡定啊。
凌远空就挺淡定的,对他来说,要是三个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考不得功名,他总会想别的办法的。
这股动静,吸引了这个巷子里的人,在家的都跑出来看热闹了,小五喘着气跑回来,满脸的喜气,“大哥二哥中了,中秀才了,我看到衙役是朝着我们家来的,还喊着大哥二哥的名字,恭喜他们中了秀才。”
“真的吗?你没听错?”李荷花抓着小五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五,没听错?”凌启智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没有,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听错。”小五辩解着。
“太好了,太好了。”李荷花不住的念叨的。
“快去准备钱。”凌远空无奈的看着只激动不行动的众人,只能出声提醒,“算了,你把钱给我,我来安排。”
“要钱做什么?”李荷花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恍然大悟,“对对,要给喜钱的,我这就去准备。”
李荷花拿了一袋子铜钱出来,这会儿她高兴,一点也不小气,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好报喜的衙役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一边说着讨喜的话,走了进来。
“恭贺凌启智、凌启明老爷得中丙辰科景泰郡院试十八名、第八名,恭喜两位凌老爷得中秀才!”带头的衙役大声喊道。
“轰”
这话刚下,外面来看热闹的邻居就开始各种恭喜的话不断的说出来,羡慕嫉妒不能形容他们的心绪,竟然两个都中了秀才,他们凌家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还是说他们的宅子风水特别好,回头他们就找个借口来参观,然后跟着一样的格局来装修。
“恭喜恭喜!”
“多谢各位辛苦来一趟,这是喜钱,添点喜气,哈哈哈。”凌远空大笑着抓了一把筒子给每一个衙役。
衙役们小心的接过铜钱,这可是秀才家的喜钱,一门双秀才,这上面的文气,得多厚啊,回去就放在儿子枕头下,沾点文气。
衙役离开之后,邻居们都涌了进来,整个院子都挤满了人,尤其是凌启智跟凌启明这两位新晋秀才身边,被围的严严实实,更有甚者,对着他们摸来摸去,说是沾喜气,把他们弄的满脸羞红。
凌远空跟李荷花赶紧的把他们救出来,然后看着他们冷着脸,那些热气上头的人冷静下来,那可是秀才公,不能冒犯的,于是等凌启智跟凌启明躲进了书房,其他人就对着凌远空跟李荷花使劲了,尤其是现在谁家没有女儿或者侄女外甥女的,纷纷说要跟他们做亲家,更过分的开口说给凌启智做妾室都可以的。
凌启星跟凌启月这两个秀才公的妹妹,也都被人盯上了,想要聘回家去做媳妇,小五也不放过,说是可以送过来,当童养媳。
“太累了,我们明天就回村,老大老二考中秀才可是大事,得开祠堂祭祖的。”李荷花累并开心着,想到回村里后,也被人围着恭维,就忍不住开心。
“明天还不行,他们还要去县衙领秀才的文书,拜见县太爷。”凌远空说道。
然后他们才歇了一小会儿,就不断的有人来拜访,或者是派人来送礼的,孙家一家子都来了,除了孙婉,他们也帮着接待客人,整理礼物,别提多热情了,他们也没想到凌启智能一次就考中了,他们本来想的是,秀才那么难考,凌启智总要考个三四次才会中,到那个时候,他跟孙婉早就成亲了,孙婉也应该生下儿子在凌家站稳脚跟了,这会儿,凌启智考中了,他们除了高兴就是忐忑,生怕凌家退亲。
还真别说,李荷花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晚上的时候,就偷偷的跟凌远空商量退掉孙家这门亲事,觉得凌启智能娶个更好的。
“这怎么行。”凌远空断然拒绝,“这样做,老大的名声还能要吗?外人会怎么看待他的,说他一招得意就退亲,以后谁敢跟他交好?这样的话,以后就别提了,对待孙家跟孙婉,跟之前一样。”
拗不过凌远空,李荷花心底当然是不开心的,只是家里的大事,做主的是凌远空,而且的确就跟他说的一样,读书人的名声,最重要了。
“都怪你,为什么要那么急着给老大定亲。”李荷花忍不住抱怨。
凌远空也不跟她多说,就老大的资质,一次考中秀才,他都意外,举人,他更加不看好,再说了,跟孙家结亲,他更看重的是孙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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