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河转头疑惑的看向堂弟,他知道小鱼当时受伤是被山下集市救了回来,父亲将他带回来的时候还养了好久才好,不过当时城里医师说过已经好了,而且小鱼也和常人一样,并没看出异样。
“回大人话,小子前不久受过伤。”少年漠然点头。
“小鱼的伤不是好了么?”周小河急忙出声解释,心中蓦然出现不安。
见周小河焦急,薛贯众对他解释道:“不错,正常来看是好了,也不影响生活,但是那是对常人来说的,要是放在武林中来说,脏腑异位会影响武功成就,甚至不能练武。”
“那怎么办?神医大人,您能救救小鱼吗?……”周小河一听就急了,话刚说一半就被薛贯众打断。
“办法是有的,不治也无妨,并不影响正常生活,只不过不能再练武。然,要治疗的话需要时间,且期间也不能练武,而且即便治疗完好,终生也不会在武学上有多大成就!”薛贯众转头看向少年,见他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心下赞叹心性不错之余有些可惜,安慰道:“孩子,我可以给你治疗,但是需要你自己选择治或不治。”
周小河听懂了,眼眶通红,两个办法都是绝了小鱼的学武路途,他很是替小鱼难过。
听到神医问询,少年没有犹豫,一礼道:“麻烦神医大人,我想治好它,虽然没有多大成就的可能,但是还可以强身健体,再说我还有周小河,他将来可以保护我。”
周小河一愣,顾不得悲伤飞快点头赞同,大声保证道:“没错,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少年转头对堂哥露出个大大笑脸道:“哥,学武看来我不如你了,但是我回头就准备努力读书,你可不能放下学业,成为伯母口中的莽夫啊!”
周小河嚷嚷道:“我那是厌烦读书,可不是读不了,想超过我,没门,哼~”周小河说着就一扭头,眼眶依旧通红,谁也没发现他眼底的毅然,他心中闪过一篇戏文“丸名易经,洗经伐髓”。
遭故以来少年迅速长大,周小河作为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人,其实也在悄然成长。
边上,柴然和薛贯众悄然对视,看到少年几语就让周小河练武热情,不减反增,心下也是大大轻松,本来的准备看来多是用不上了。
“也好,这孩子还是懂事的。”柴然心下暗道,突然心思一转,觉得以少年现在表现来看,搞不好学文还真能成就,暗自寻思道:“自己可不止一个女儿,唔……再看看、再看看…..”
同时,薛贯众心下暗道可惜:“心性不错,可即便没受伤,这样的根骨和武道也是搭不上边。”
见少年看过来,薛贯众肃容点头道:“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留下,我会以内力灌输,缓慢滋养你的五脏六腑,将你的脏腑调回原位。”薛贯众有意无意的道:“不用担心,在我全力施为下,至多月余即可痊愈。”
闻言,周小河终于松了口气,变得轻松起来,不过心里暗自决定,定要将周小鱼的那份武学练回来。
兄弟俩对着柴然和薛贯众一礼道:“谢谢大人!”
随后,薛贯众提笔将周小河的药浴配方写下来交给柴然,柴然谢过便带着周小河离去。
而薛贯众则带着少年出门来到药庐,这里不仅是用来配药的地方,还有薛贯众打坐用的静室也在附近。
薛贯众并没有直接开始给少年治疗,而是先吩咐弟子做事,安排好这个临时医馆的大部分事务,又亲自抓了副药材交给弟子去煎,并吩咐这名弟子接下来这方药要什么时候用、用多久。又安排一位弟子带周小鱼找个住处,并关照一会周小鱼行李会送过来,让前院的穆家堡下人帮忙。
吩咐完一众事务,薛贯众才转过脸来,和颜悦色的对少年道:“小鱼,在正式给你治疗前,还需要做些准备,正好趁这个空档时间,你跟着这位师兄去收拾一下,你还要在这里待不少时间,去吧!”
乖巧点头,少年异常客气的拱手道:“谢谢神医大人,麻烦这位师兄了!”
这位薛贯众找来的师兄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着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管事。”
见二人离开,薛贯众转头就去监督其它弟子煎药,这药庐里各弟子分工明确,抓药、分药丝毫不错,处理药材也中规中矩,煎药、炼药的弟子看顾炉火,丝毫不敢大意,薛贯众看了一圈很是满意。他又来到正在筛药、制丸的弟子这里,抓起一把成品药丸,看一看色泽、闻一闻药味,最后拿出一颗药丸,大拇指和食指一搓,这颗药丸就呈泥状,摊开在他手心。
薛贯众仔细瞧了瞧药泥,品鉴一番,暗自点头,这些弟子都算是中规中矩,没有亮点也不会出错,将来要是出去当个郎中大夫也是足够应付了。
……
少年跟着这位师兄行走在院落间,前方这位师兄年纪也就二十左右,身上衣服除了颜色不同,样式和来时路上见到的穆家堡伤病员一样,都有穆家堡标记,衣服胸口、衣袖、腰带、下摆上都是穆家堡的记号花纹。
心中略感好奇,少年不懂就问,对着前方领路的师兄道:“这位师兄,我叫周小鱼,敢问师兄怎么称呼?”
这带路弟子不清楚周小鱼到底什么情况,不敢托大,放缓脚步与他齐肩,和颜悦色道:“师弟客气了,在下姓齐,单名一个芥字,师弟称呼我老齐就行!”
见他很好说话,少年抱拳道:“齐师兄好!”
“唉,师弟也好!”齐芥见少年很上道,心下也满意,客气回了一句。
少年趁机好奇询问:“齐师兄,我见你的衣服颜色是白色,怎么大家穿的衣服颜色都不一样啊?”
少年之前在柴氏武馆见到的都是统一制服,除了柴然穿着随意,其它武馆弟子人员穿着都一样,他还以为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来了这里才发现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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