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无奈地摊开双手:"反正我是完全无法理解他这种脑回路的。"
"所以你们刚才在走廊就是在说这个?"叶九好奇地问道。
司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恼火:"可不是嘛,那家伙还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得我够呛。"
叶九陷入沉思。她不知道司野是何时知晓的,也不清楚龙蛋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化的。仔细回想这些天,司野确实表现得异常——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原来症结在此,更难得的是他竟能隐忍不发,没在她面前表露分毫。
想到这些日子司野无微不至的照料,事无巨细的叮咛,叶九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对这个男人的爱意又深了几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司辰忍不住问道。一想到司野深夜独自emo,反复研读那本《接盘侠的自我修养》,他就想给弟弟一个爆栗子。
"......"叶九认真思索着。
见少女沉默不语,司辰换了个问法:"之前为什么一直瞒着他?"
叶九解释道:"我以为他不喜欢孩子。心里总想着,要是他真的不喜欢,我和孩子该怎么办?而且月份还小,变数太多,万一......提前说了反而徒增担忧。"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蒂娜,那个探险队的女人。"大叔,你听说过圣女吗?"
"一口一个大叔的,我可是司野亲哥。你该不会是故意这么叫,不想认我这个大哥吧?再说了,我有那么显老?"
叶九诚恳地说:"你眉骨的伤疤让你成熟,隐约带着王…霸气。"
司辰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弟妹,你平时说话都这么毒舌吗?"
“嗯?算毒舌吗?”叶九眨眨眼,一脸天真。她话锋一转,继续追问,"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圣女的事?"
"知道一些。她们掌握一种秘法,能将龙气锁在体内凝聚成蛋。你们遇上了?"
“嗯,那个女人还想给司野生蛋,不过后来没得逞。”
看叶九的表情,这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司辰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19岁虚岁,4月1日生日,白羊座。"叶九如实回答。
"嗯......"司辰若有所思,"这个年纪......你知道司野的真实年龄吗?"
"520岁。"
司辰小声嘀咕:"原来都520岁了,我还以为他才400出头......"
“你知道司野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司辰思考,“好像是六月份。”
“好!”
司辰正色,"你们年龄差这么大,你父母那边......知道吗?同意吗?"
提起父母,叶九这才惊觉已经很久没和他们联系了。最近事情太多,连社交动态都很少更新。
"如果他们知道的话,肯定会同意的。"叶九轻声说。
司辰挑眉:"你父母是宏世界的人?这么开明?"
叶九低下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们确实很开明。只要对方有钱,别说五百岁,就算一万岁他们也不会在意。反正不是他们找对象,能拿到钱就行。"
司辰听出了弦外之音:"看来你对父母很有意见啊。"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叶九不自觉地攥紧衣角:"他们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听话就是好孩子,有主见就是叛逆。他们可以对我大呼小叫,指挥我做这做那,可我只要声音大一点,就成了大逆不道、不孝没良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是,他们生了我,但这不代表我就是任他们摆布的木偶。特别是我妈,永远在抱怨,永远想让周围人都按她的标准活。一旦不如意,不是歇斯底里就是自我折磨。生活不是剧本,不可能完全按她的想法来——这个道理她永远不懂,所以永远痛苦。"
见叶九停下来喘气,司辰适时开口:"看来你对父母的了解很深刻。不过并非所有父母都这样..."他顿了顿,"其实我爸妈和你父母很像。他们偏袒我,抛弃弟弟,还觉得理所当然——优胜劣汰嘛。非要我继承家业,说什么血脉不能断。我那时也很反感..."
司辰的眼神渐渐柔和:"直到我看见其他家庭的相处方式,才明白父母的爱有千万种表达。既然我父母的方式不对,我就自己去寻找答案——想象理想的父母该是什么样子,然后用这个标准来调整自己的心态。"
他耸耸肩:"我改变不了别人,但可以改变自己。所以我开始寻找弟弟...好吧,我承认手段是强硬了点,没考虑他的感受。但我解脱了啊!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把父母留下的家业败光。"
叶九心里舒畅了些,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对你父母也是积怨已久啊。"
"可不是嘛,"司辰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了几分,"这么一看我们还挺有共同语言的。"他望向窗外的雨幕,声音渐渐低沉:"其实...之前我一直很担心那小子。虽然把他找回来了,但他基本上算是父母双亡的状态。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只想把烂摊子甩给他,从来没真正关心过他。"
叶九轻轻摇头:"我倒觉得,你其实很在乎他。"
司辰摆摆手,脸上浮现出一丝赧然:"这些年云游各个副本,见识得多了,才慢慢想明白很多事。再见到弟弟时..."他顿了顿,"只觉得他孤零零的,特别让人心疼,就想好好补偿他。"
叶九忍不住轻笑:"然后发现他是个接盘侠之后,就更心疼了是吧?"
"哈哈哈,确实!"司辰爽朗的笑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真没想到这小子对爱情这么执着,简直到了自我奉献的地步。这么看来,什么家庭背景、父母教养,都不过是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窗外的雨声渐密,竹叶沙沙作响。叶九托着腮,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的。"
司辰接道:"也会是个好父亲。"
"更会是个好弟弟。"叶九补充道。
司辰立刻夸张地摆手:"哎呦,这个可说不准!你没看见刚才他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杀气腾腾,绝对是真的想刀了我!"
叶九忍俊不禁:"哪有,他肯定只是想吓唬吓唬大哥而已。"
"得了吧,"司辰翻了个白眼,"你是他媳妇儿,当然向着他说话。我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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