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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神寂之后凡尘回响（第2页）

“不……不合道理……这不合阵法……”他喃喃自语，眼神狂热而迷茫，“能量守恒呢？法则干涉的排异性呢？凭空造物，重塑地貌……这是创世，这是神才有的权柄……”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个站在雨幕中的身影。

吴闵就那样赤着上身，静静地站着。雨水顺着他那宛如青铜浇筑，线条完美的肌肉滑落，却没能带走他身上丝毫的热量。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他确实在感受。

踏入“超凡入圣”之境，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已然不同。

他能“听”到这片新生的土地，在发出喜悦的欢歌。他能“看”到无数被超度的魂魄，在消散前，向他投来解脱与感激的意念。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无形无质，却又宏大无比的“世界意志”，正温柔地与他相连，认可着他的存在，接纳着他的力量。

他不再仅仅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他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山川是他的骨骼，江河是他的血脉，亿万生民的意念，是他跳动的心脏。

这种感觉，无比强大，也无比沉重。

“陛下……”张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走到吴闵身后，单膝跪下，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西域……平定了。”

吴闵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深邃得如同宇宙。他看了一眼张虎，目光平和，却让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那是一种凡人仰望神明时，本能的谦卑。

“不。”吴闵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这才只是开始。”

他转过身，没有去看那片生机勃勃的土地，反而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被冰雪覆盖的极北方向。

就在他踏入“超凡入圣”的那一刻，他的感知随着与世界意志的同步，瞬间覆盖了整个天下。他“看”到了京城天坛上，老泪纵横的刘伯庸；“看”到了昆仑之巅，那柄为他而鸣的通天剑意；“看”到了东海深处，那头率领万族低头的巨龙。

他也“看”到了，在那极北的冰原之上，有一块巨大的“空洞”。

那不是地理上的空洞，而是法则层面的“死域”。那里，生命枯萎，法则凝滞，一切都趋向于一种绝对的、永恒的死寂。

而就在那片死域的中心，他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窥探。

那道目光，阴冷、古老，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仿佛在观察实验皿中虫子的漠然。它没有“万魂之母”那般狂暴的怨念，却比那怨念，要恐怖一万倍。

那是一种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纯粹的恶意。

【警告！检测到来自‘星空彼岸’的未知存在意志锁定！】

【分析中……目标属性：熵、死寂、终结……】

【‘世界之敌’威胁等级更新……】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急促。

吴闵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紧张。他甚至笑了笑，对着身旁的云飞扬说道：“云少主，你的寻龙盘坏了，朕赔你一个。”

云飞扬一个激灵，连忙道：“不不不，微臣不敢！是……是陛下的神威，超出了寻龙盘所能理解的范畴！”他说的是实话，语气里充满了敬畏。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世上本没有道理，信的人多了，那便是道理。”吴闵淡淡地说道，“朕的道理，便是这天下的道理。你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学。”

他这句话，像是在指点云飞扬，又像是在对那遥远的窥探者宣告。

云飞扬似懂非懂，但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陛下这话，何等的霸道！这已经不是人间帝王的雄心，而是要为这天地，另立新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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