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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你的道太小也太脏了（第1页）

【国土？疆土？多么脆弱而又可笑的概念。】那个意志带着一丝嘲弄，【你看你庇护的那些生命，它们会衰老，会生病，会死亡。它们的繁荣，短暂得如同朝露。而我，代表着永恒。腐朽，是万物的归宿。衰败，是宇宙的真理。我所到之处，生命以另一种形态得以延续，它们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恐惧，它们化为我的一部分，在永恒的循环中，得到最终的宁静。】

【你，这位人间帝王，你的意志很强大，但你的道，错了。】

伴随着这精神低语，吴闵的眼前，出现了无数幻象。

他看到了繁华的京城，在百千年后，化作断壁残垣。他看到了他最信赖的臣子，一个个老去，化为冢中枯骨。他看到了他一手建立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帝国，在时间的冲刷下，不可避免地走向腐朽和分裂。一代代人出生，又一代代人死去，所有的功业，所有的辉煌，最终都只剩下史书上冰冷的几行字。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守护的东西，脆弱，而又毫无意义。】

【你的力量，不该被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守护游戏上。】瘟疫之主的意志，充满了诱惑，【加入我，不，与我融合。你拥有定义法则的权柄，我拥有永恒循环的本质。我们将共同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没有衰老，没有死亡，只有不断循环、不断新生的完美国度。你将不再是短暂一世的凡人帝王，你将成为……腐朽与新生之神，成为真正的不朽！】

这番话，并非单纯的蛊惑，而是蕴含着“衰败法则”本身的力量，直指人心最深处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永恒的渴望。换做任何一个心志稍有不坚的大宗师，恐怕都会在瞬间道心失守，被其同化。

然而，吴闵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对方说完，他才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巨大的地下空腔中回荡，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蔑视。

“说完了？”

吴闵抬起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那颗搏动的巨型心脏，眼神冷漠得如同在看一块死物。

“朕，从不恐惧死亡。因为朕，就是所有敌人最终的归宿。”

“朕，也从不追求永恒。因为朕的存在，本身就定义了永恒！”

“你的所谓‘永恒’，不过是在一个肮脏的泥潭里，不断地重复腐烂的过程罢了。而朕要的，是带领朕的帝国，朕的子民，踏遍星海，去见证一个又一个全新的世界，不断地进化，不断地征服！”

“你的道，太小，也太脏了。”

吴闵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斩碎了所有的幻象，斩在了瘟疫之主的意志核心之上。

【你……你竟敢……侮辱永恒的真理！】瘟疫之主的意志，终于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一种被触及核心的暴怒，席卷了整个洞穴。

“真理？”吴闵摇了摇头，“在朕的面前，你没有资格谈论真理。”

他缓缓抬起了手。

“在你临死前，朕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饕餮’。”

话音落下的瞬间，吴闵的身后，一尊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恐怖的巨大魔神虚影，缓缓浮现。

【兵主煞神】！

经过两次吞噬进化的它，形态已经比之前凝实了太多。它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仿佛自身就是黑暗的源头。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股源自太古洪荒的，纯粹的、极致的吞噬欲望，已经牢牢锁定了前方的“瘟疫之主”。

那一瞬间，之前还自诩为“永恒真理”的瘟疫之主，那颗巨大的心脏，猛地一缩！

它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最本源的，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的……恐惧！

眼前这个东西，和自己同源，却又在位阶上，高出了不知多少个维度！

自己是毒药，而对方，是连毒药都能当饭吃的存在！

“现在，”吴闵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开饭了。”

“开饭”二字落下的瞬间，【兵主煞神】动了。

它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威能，只是做了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张嘴。

那张开的，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口，而是一个概念上的，通往无尽虚无的“吞噬之涡”。恐怖的吸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地下空腔。那不是风，也不是任何能量的流动，而是一种针对“存在”本身的剥离！

【不——！】

瘟疫之主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精神咆哮。它疯狂地搏动着，调动起与整个南疆地脉相连的庞大力量，试图抵抗这股吞噬之力。

洞穴的血肉墙壁上，猛地生长出亿万条粗大的血色触手，如同一片倒悬的森林，疯狂地抽向兵主煞神。每一条触手都蕴含着足以将一座山脉腐蚀成脓水的“衰败法则”。

与此同时，空气中，凝聚出无数墨绿色的，如同蒲公英种子般的光点。那是瘟疫之主的本源孢子，任何生命只要沾染上一丝，就会在瞬间被改写生命形态，化为它的一部分。

然而，这一切，在兵主煞神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那些足以让大宗师都退避三舍的血色触手，在靠近吞噬之涡的刹那，便被无声无息地分解、拉长、扭曲，化作最纯粹的负面能量洪流，被吸入其中，连一丝涟an漪都未能激起。

而那些本源孢子，更是如同见到了母亲的孩子，主动地，甚至可以说是欢快地，朝着兵主煞神的大口投去，仿佛那里才是它们最终的归宿。

兵主煞神的身影，在这场盛宴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凝实，它体表盘踞的煞气，愈发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你不能吞噬我！我与这方地脉相连！吞噬我，整个南疆的龙脉都会崩溃！这片土地将彻底死去！】瘟疫之主感到了自己的本源正在飞速流逝，它发出了色厉内荏的威胁。

“地脉？”吴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即是龙脉。”

他心念一动，属于【位面之主】的权柄轰然发动！盘踞在他身上的皇道龙气冲天而起，不再是单纯的气运显化，而是化作一条紫金色的神龙虚影，强横无比地，直接“咬”在了那些连接着瘟疫之主和南疆地脉的黑色血管上！

“剥夺！”

吴闵的意志，化作天宪，直接作用于法则层面。

那些纠缠了万年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地脉连接，在皇道龙气的冲刷下，发出了“嗤嗤”的声响，如同烙铁烫入冰雪，被强行切断、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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