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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边界之外（第3页）

"通道稳定。"莱恩报告，"预计单程传送时间47秒。"

"生命体征正常。"集体意识调和者确认，"临时印记运作良好。"

陈明站在守望者身旁，感受到她全身紧绷的能量场。这不仅仅是系统守望者对任务的关注，更是白霜对那部分即将远行的自我的担忧。

当倒计时归零，监测屏显示七位守护者已安全抵达。初步扫描显示他们位于目标系统的第三维度附近，正好避开最严重的阴影污染区。

"第一阶段完成。"守望者宣布，声音中的紧张稍稍缓解，"现在，我们等待。"

等待是最难的部分。由于跨系统通讯限制，信息传回需要特殊条件——只有当两个系统的"熔炉"频率暂时同步时，才能进行简短数据包传输。第一次机会将在18小时后到来。

陈明利用这段时间深入研究了第七千二百一十四号系统的资料。与他们的系统不同，那个文明似乎走了完全科技化的道路，将"熔炉"设计成了高效的能源反应堆，剔除了所有"不必要"的情感因素。

"难怪他们会失败。"莱恩评论道，金色能量体悬浮在资料上方，"纯白能量本质上是理解的能量，没有情感就像没有引擎的飞船。"

守望者从深度连接中暂时回归："我的那部分意识已经与当地系统接触。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他们的调和者全是AI程序，没有任何真实情感能力。"

玛拉的古树根系发出悲伤的振动："所以他们从未真正理解阴影的本质。"

18小时后的第一次通讯只传回了简短信息："已接触当地议会。阻力很大。展示初级连接。需要更多时间。"

接下来的七天，信息逐渐拼凑出进展：守护者们正艰难地教导那个机械化的文明情感连接的价值；当地议会分成两派，一派急切想尝试新方法，另一派则认为情感是危险的不稳定因素；阴影污染正在加速扩散。

第八天，危机降临。一条紧急信息打破平静："议会分裂！强硬派攻击我们！试图夺取临时印记研究！"

监测屏上，一位守护者的生命体征突然变成危险红色，然后是第二位...

"召回他们！"陈明立即建议，"立即中断任务！"

守望者却犹豫了："等等...我的那部分感知到...不，等等..."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条意外的信息从第七千二百一十四号系统传来——不是来自守护者，而是来自当地的一群年轻科学家。他们秘密接触了守护者，被情感连接的理念深深吸引，已经自行组织了实验小组。

"有希望..."守望者的声音带着轻微回声，显然正同时处理两边的信息流，"他们比保守派更理解...等等，那是什么？"

监测系统突然警报大作。五个维度的天空同时变成暗红色，七个灰点疯狂闪烁。

"阴影检测到跨系统活动！"莱恩紧急分析，"它正在尝试反向追踪我们的守护者！"

"立即召回！"守望者下令，额头纹路亮到刺眼，"切断所有通道！"

召回程序启动，但数据显示只有五位守护者响应。当光柱在主维度平台重现时，走出的只有五人，伤痕累累但紧握着一个数据晶体。两位最年轻的队员选择留下，掩护撤退并与那些叛逆科学家继续工作。

"他们自愿留下。"队长沉重地报告，交出数据晶体，"那些年轻人...他们第一次体验真正的情感连接，愿意冒一切风险拯救自己的世界。"

守望者接过晶体，直接读取内容。她的表情从震惊到深思，最后变成某种决然。

"有办法了。"她宣布，"不是通过教导老一代，而是培育新一代。那些年轻科学家已经成功创造出初级情感模块，只需要更多时间和保护。"

陈明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你想保持一条秘密通道？继续支援他们？"

"最小的，高度加密的。"守望者确认，"只够传递技术指导和有限能量支持。阴影不会发现。"

这是一个危险的平衡。帮助另一个系统可能拯救它，也可能引火烧身。但看着五位归来的勇士眼中的决心，看着数据晶体中那些年轻科学家的热情，选择似乎已经明确。

"投票吧。"陈明提议，"五位调和者，一人一票。"

投票结果不出所料：四比一赞成继续有限支援。唯一的反对票来自玛拉，出于对古树漫长生命中见证的太多悲剧的谨慎。

计划立即制定：建立一条仅原子直径大小的量子通道，隐藏在背景辐射中；每周传输固定量的纯白能量种子和情感连接教程；严格监控任何阴影活动迹象。

当一切安排妥当，七位灰点重新在天空中亮起——六个保持休眠，只有一个以极低强度运作，如同黑暗宇宙中的一粒微小希望之光。

守望者站在观测窗前，紫罗兰色眼睛映着那点微光。陈明走到她身边，无需言语便理解她的思绪：关于责任与风险的权衡，关于不同道路的理解，以及那些跨越系统边界仍不改变的情感本质。

"他们会成功吗？"陈明轻声问。

守望者——白霜握住他的手，两种能量在黑暗中温柔交融："有些爱值得跨越所有维度。有些理解能穿透最厚的墙。我相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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