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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项王知红颜（第1页）
接下来魔尊亚楼带着无比激动的心，去看一个时代的传奇英雄，项羽不为人知深情的一面。
此时深秋的乌江，芦苇荡在寒风中瑟瑟作响，枯黄的苇叶摩擦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亡魂在低声絮语。
江水浑浊，泛着铁锈般的暗红色，卷着枯枝败叶向东奔流。
残阳如血，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绛紫色，几只寒鸦掠过天际，发出刺耳的鸣叫。
项羽勒马江畔，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溅起浑浊的泥水。
他身上的铠甲早已残破不堪，暗红色的血迹与铁锈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二十八骑亲兵默默立于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大王，渡江吧。"一个老兵嘶哑着嗓子说道，"江东子弟还在等您。"
项羽没有回答。他望向对岸，暮色中依稀可见连绵的青山轮廓。
那是他起兵的地方，是八千子弟兵的故乡。江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深秋特有的寒意，让他想起那个同样寒冷的夜晚。
垓下的冬夜格外漫长。军营中的篝火明明灭灭，将士兵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忽然，四面八方传来熟悉的楚歌，歌声凄婉哀怨，在寒夜中格外清晰。
项羽猛地站起身，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冲出营帐，看见士兵们纷纷丢下兵器，抱头痛哭。
"虞姬......"他喃喃低语，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佩剑。
剑鞘上精致的纹路早已被血污覆盖，但那个名字却始终刻在心底。
帐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虞姬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她正在调试琵琶的琴弦，纤细的手指在弦上轻轻拨动，发出几个零星的音符。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大王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却让项羽心头一颤。
他沉默地坐下，接过虞姬递来的酒樽。酒是温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帐外楚歌依旧，帐内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明日......"项羽刚开口，就被虞姬打断。
"妾身为大王舞一曲可好？"
不等回答，她已抱起琵琶，纤足轻点，在狭小的军帐中翩然起舞。
烛光将她的身影投在帐壁上，忽大忽小，宛如一只即将飞走的蝴蝶。项羽看得入神，手中的酒樽早已凉透。
此刻站在乌江边，那夜的琵琶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项羽下意识地回头，却只看见亲兵们疲惫的面容。江风卷着枯叶打旋，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霸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记忆中，虞姬最后的话语混着鲜血从唇边溢出。
她的白衣被染成刺目的红色，像极了天边的晚霞。项羽至今仍能感受到她身体渐渐冰冷的温度，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幽兰香气。
对岸忽然传来隐约的歌声，是地道的楚调。项羽浑身一震，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歌声飘过江面，带着故乡的味道，让他想起年少时在会稽山中的日子。
那时他还不是西楚霸王，只是一个心怀壮志的少年。
"大王！"亲兵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汉军的追兵已至，黑压压的旗帜在暮色中格外刺目。
项羽大笑，笑声惊起芦苇丛中的水鸟。他翻身上马，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震天的嘶鸣。
最后的冲锋开始了，二十八骑紧随其后，像一柄利剑刺入敌阵。
战斗结束得很快。项羽站在尸堆中，浑身浴血。他的剑已经卷刃，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江风吹散硝烟，露出天边最后一抹晚霞。
乌江亭长的小船靠岸，老渔夫跪地恳求："江东虽小，地方千里，民众数十万，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
项羽摇头，目光扫过江面。浑浊的江水中，他似乎又看见虞姬含笑的眼睛。
芦苇荡在风中起伏，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江东子弟在呼唤他的名字。
"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铿锵。
夕阳完全沉入江底，黑暗笼罩四野。项羽缓缓拔出佩剑，寒光闪过，一代霸王轰然倒地。鲜血渗入泥土，很快被奔腾的江水带走。
黎明时分，渔夫们在江边发现了项羽的遗物。
可以看的出死亡时面容安详，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
没有人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否又看见了那个在烛光下起舞的身影。
多年后，乌江边的芦苇依旧年年枯荣。有渔夫说，在深秋的夜晚，能听见江面上传来隐约的琵琶声。
时而激昂，时而婉转，像是在诉说一个关于英雄与红颜的古老传说。江风掠过芦苇，将这个故事一代代传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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