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米再次踏上通往学校的那条路。
这一次,她的身份在意识里模糊不清——是穿着校服的初中生?还是夹着教案的老师?道路两侧的景物像浸在水里的画,边缘微微晕开。一个小学六年级模样的男孩突然凑近,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那触感湿冷得像河底的淤泥。
“真讨厌。”她想甩开,却被拽得更紧。
旁边就是那条大河。水面泛着铅灰色的光,每次走过这里,她都会幻想自己失足坠落的画面:书包如何吸水下沉,头发如何像水草般散开。此刻许多目光黏在她背上,分不清是学生还是同事,每双眼睛都带着审视的意味。
然后她注意到了那个包。
墨绿色的帆布包,就挂在她的肩头,可对面走来的学生肩上也有一个同样的。记忆出现裂痕——这包真是她的吗?带子里装着谁的备课笔记?还是谁的习题册?
更诡异的是,包面上突然浮现出六条卡通蛇的图案。蛇头圆润,通体明黄,眼睛是两颗呆板的黑点。当你直视时,它们乖巧地回望;可当你移开视线,余光能捕捉到它们的眼珠正缓缓转向别处。
何小米的手指在拉链上徘徊。她想打开确认,又怕这包真的不属于自己。在这个秩序森严的地方,擅自打开他人的私人物品足以被举报,那些暗中观察的眼睛绝不会放过这个把柄。
“老师?”那个牵过她的男孩不知何时折返,歪着头看她,“你的包在动哦。”
她低头,看见六条黄蛇的尾巴同时摆动起来,像在跳某种古老的祭祀舞蹈。
隔壁学校轰轰烈烈,何小米却不知道。
#
每天早上六点半,闹钟还没响,我的枕头底下就会传来细小的敲击声。
我睡眼惺忪地伸手摸进枕头下,指尖触到一团温暖柔软的毛球。
“再睡五分钟,小毛。”我含糊不清地嘟囔。
“迟到可别怪我,林林。今天周一,升旗仪式哦。”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
我猛地坐起身,小心地掀开枕头一角。一只灰褐色的小老鼠正抱着它珍藏的杏仁碎片啃得正欢——那是我昨晚睡前给它的零食。
小毛是我的老鼠朋友,三个月前搬来我家阳台的花盆后面住下。记得第一次发现它会说话时,我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那天我正在写作业,它突然从书桌底下钻出来问:“能分我一点你的饼干吗?”我手中的铅笔当场断成两截。
“你今天真的要去学校?”我一边换校服一边问。
小毛用前爪仔细清理着自己的胡须:“当然,我连书包都准备好了。”
我这才注意到,它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火柴盒,上面还系着一根细绳当作背带。看着它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
妈妈推门进来:“林林,你在笑什么?快点儿吃早饭了!”她完全没注意到我书桌上正襟危坐的小毛——或者说,她看见了,但只当是普通的老鼠,下意识忽略了。
这是小毛告诉我的秘密:大多数人类会自动忽略不寻常的事物,除非它们被特别指出来。
我把小毛和它的火柴盒书包一起塞进口袋,走出房间。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妈妈递给我一杯牛奶。
“没什么,就是……期待上学。”我实话实说。
爸爸从报纸后抬起头,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毕竟,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上学。
去学校的路上,小毛从我胸前的口袋探出小脑袋,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就是人类的世界啊,真大!”它感叹道。
我小心地避开人群,低声说:“你最好别被其他人发现。”
“放心,我可是专业的。”小毛自信满满。
然而,事情在第一节课就出现了意外。
语文课上,老师点名让我朗读课文。我站起来时,不小心把口袋里的火柴盒书包抖了出来,小毛也跟着滚落到地上。
“吱!”它本能地叫了一声。
全班顿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地上的小老鼠。
“有老鼠!”一个女生尖叫起来。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小毛暴露了,它会说话的秘密会不会——
“让我来!”班长抄起扫帚,朝小毛冲去。
“不要!”我大喊,但已经晚了。
就在扫帚即将落下的一刻,小毛突然灵活地一跳,顺着班长的裤腿爬了上去,然后一跃跳到了讲台上。
“安静!”语文老师厉声喝道,“班长,把那只老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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