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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银狼暗矢（第3页）
-**纵横台**（外交博弈）
-**律令房**（刑律制定）
夜色深沉，天工阁内一片寂静，唯有岐黄殿的灯火依旧明亮。芸娘迫不及待的来到岐黄殿。柳如烟端坐于药案前，手中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芸娘静坐于她对面，神色平静，却难掩眼中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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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轻声道：“芸娘先前施针仅解表症，此番需以清音散根除淤毒。此针法乃《黄帝内经》所载‘天音通窍’之术，需以银针贯通哑门、天突二穴，辅以百草库珍藏的‘清音散’。过程或有痛楚，你需忍耐。”
芸娘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柳如烟手法娴熟，银针如游龙般刺入穴位。芸娘眉头微蹙，却未发出一声。片刻后，柳如烟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递至芸娘唇边。
柳如烟：“服下此药，静待片刻。”
芸娘依言服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感自喉间蔓延。忽然，她喉间一颤，似有千言万语欲冲破桎梏。她张了张口，试探性地发出一声轻吟。
芸娘：“我……我能说话了？”
声音虽略显沙哑，却清晰可闻。柳如烟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柳如烟：“恭喜芸娘，哑病初愈。日后多加调养，声音自会恢复如初。”
芸娘眼中泛起泪光，轻声道：“如烟……多谢你……此恩此情……芸娘铭记于心。”
柳如烟摇头轻笑：
“同为天工阁之人，何须言谢？你且安心休养，天衍阁还需你主持大局。”
芸娘点头，目光坚定。她缓缓起身，望向殿外星空，心中已有了新的谋划。
青石板路上的晨露还未散尽，东市已是人声鼎沸。苏明博蹲在香料铺前挑拣胡椒，突然，西域商队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一匹枣红马惊叫着冲开围栏，马上的少年锦衣玉冠，玉簪束起的乌发在颠簸中散开几缕。
“让开！让开啊！”少年清亮的嗓音带着颤抖，马蹄踢翻的货摊扬起漫天绢纱。苏明博一眼瞥见马鞍扣带正在断裂——那是草原部族惯用的银狼头搭扣，狼眼处镶着诡异的蓝松石。
苏明博来不及细想，抄起旁边铁匠铺的撬棍就冲上前去。疯马前蹄高高扬起时，撬棍精准地卡进车轮与石板的缝隙。“往左！快往左拉缰绳！”苏明博冲着那少年大喊。杠杆原理作用下，整架板车轰然侧翻，恰好抵住马匹后臀。惯性让马身猛地后挫，马上人顺势滚落。苏明博伸手去接，却被什么尖锐物件划破脖颈。
寒光闪过三寸，暴雨梨花针擦着耳畔钉入身后槐树。苏明博这才发现，怀里的“少年”竟是个女子，杏目圆睁，襟口散开的沉水香里混着硝石味道。“登徒子！”女子扬手又要发暗器。
“等等！我是来帮你的！”苏明博急忙喊道，同时用手挡住脸。
这时，女子腰间掉落一枚绛色香囊——金线绣着九宫八卦图，坎位纹路里藏着神机营独有的火纹标记。
马蹄声由远及近，巡城卫的玄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少女突然揪住苏明博的衣襟，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剜了你的眼。”
苏明博皱着眉，低声回应：“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突厥的鞍具，还有这神机营的香囊？”
少女没有回答，翻身上马。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苏明博分明看见断裂的鞍具内侧，银扣背面刻着突厥文字：苍狼之瞳。
“你给我记住，今日之事，别想就这么算了！”苏明博冲着远去的少女喊道。然而，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留下苏明博站在原地，满心疑惑。
此后三日，苏明博暗中查访西域商队，发现那匹疯马已被秘密处理。
苏明博正在后院调试新研制的连弩，忽然听见前院传来喧哗声。他放下手中的机括，快步走向前厅，却见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位华服少女闯了进来。
“大胆刁民，见了郡主还不跪下！”为首的锦衣卫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又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苏明博这才认出，眼前这位盛气凌人的少女，正是那日在东市遇见的“少年”。她今日换回女装，一袭绛红罗裙，腰间系着那枚熟悉的香囊，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
“草民苏明博，参见郡主。”他躬身行礼，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腰间别着的暴雨梨花针上。那针筒上镶嵌的蓝宝石，与马鞍上的蓝松石如出一辙。
“本郡主听说，你这里能修奇巧机关？”寇芳华环视四周，目光在墙上挂着的各种图纸上流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前日我的暴雨梨花针出了些问题，你可会修？”
苏明博心中一动。那日他分明看见针筒完好无损，这借口未免太过拙劣。但他面上不显，恭敬道：“草民略通此道，愿为郡主效劳。只是郡主这暴雨梨花针，可是精巧至极的暗器，草民斗胆问一句，是何处出了问题呢？”
寇芳华取下针筒递给他，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苏明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发颤，掌心还有细密的汗珠。
他仔细检查针筒，果然在机括处发现了一枚细小的银针。这银针并非暴雨梨花针的配件，而是草原部族常用的暗器“狼牙”。更令他心惊的是，针尖上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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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他压低声音，神色凝重，“这针筒被人动过手脚。若贸然使用，恐怕会伤及自身。您看这枚银针，可不是梨花针的部件，而是草原那边的‘狼牙’，针尖还有古怪粉末。郡主，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寇芳华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你倒是机灵，”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不过本郡主劝你，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妙。不该问的别问，对你有好处。”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浑身是血的锦衣卫跌跌撞撞冲进来：“郡主，不好了！神机营……神机营出事了！”
寇芳华猛地站起身，香囊中的硝石味道更浓了。苏明博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裙摆，指节发白。
“备马！”她厉声喝道，转身时深深看了苏明博一眼，“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草民明白。”苏明博躬身送客，却在众人离开后，悄悄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一根银针。针尖上的白色粉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苏明博捏起染毒的狼牙针，烛火映出针尖诡异的反光。他忽然想起三日前芸娘递来的密报——"突厥使团上月进贡的玛瑙匣，暗格里搜出同色药粉"。他取出那日在东市捡到的银扣，将两者放在一起对比。果然，银针上的纹路与银扣上的突厥文字如出一辙。窗棂发出细微响动，他迅速将银针藏入《漕运堪舆图》卷轴，图上的扬州红标正与银扣血迹重叠成狰狞的狼首。他迅速躲到暗处，只见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跃下，手中寒光闪烁。
“出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透着十足的威胁，“我知道你发现了什么。别做无谓的抵抗，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苏明博屏住呼吸，悄悄摸向腰间的连弩，低声自语：“想拿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那位高傲的郡主，或许正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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