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鲜血溅在慕星黎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大脑瞬间空白。
黎玄澈的身体晃了晃,却仍用未受伤的手臂将她护在怀里。
长矛穿透左肩的部分正在渗出黑血,腐蚀着他的仙骨,他的面色白得可怕,却还在低笑:"星黎,我......"
"闭嘴!"慕星黎的声音在发抖。
她能清晰感受到,黎玄澈的灵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前世被至亲背叛时,她都没这么慌过——那时候她孤身一人,可现在,她的命里多了个愿意替她挡刀的人。
体内的血脉突然翻涌。
九尾的虚影从她背后升起,这次不再是半透明的轮廓,而是货真价实的银白狐尾,每一根绒毛都泛着神性的光。
慕星黎自己都愣住了——她从未主动召唤过如此完整的血脉虚影,可此刻,当黎玄澈的血滴在她手背上时,她的心脏仿佛和他的心跳重合了。
"我不会再让你替我承受一切。"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取出命契珠,那枚曾见证他们师徒羁绊的玉珠此刻发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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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珠子按在胸口,望着黎玄澈染血的眉眼,一字一顿道:"此生此世,慕星黎与黎玄澈共进退。
若违此誓,天地诛之!"
虚空突然震颤。
命契珠迸发出璀璨金光,那光里带着九尾神族特有的契约之力,竟将周围的鬼气都逼退了三步。
蚀月的青铜鬼面出现裂痕,他惊叫道:"这是......上古神族的共生誓约!"
黎玄澈望着她眼中的坚定,喉结动了动。
他受伤的左肩开始愈合——不是因为他的灵力,而是因为慕星黎的誓言将两人的生机连在了一起。
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声音轻得像叹息:"傻孩子......"
"不是傻。"慕星黎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是我终于明白,你不是我的依靠,而是我的同路人。"
冥渊七使的攻势在这一刻弱了下去。
他们望着半空中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一个是九尾神狐本体,一个是新晋觉醒的神族后裔,周身的灵力波动竟比之前强了三倍不止。
蚀月咬碎后槽牙,率先化作黑雾撤退,其余使者见势不妙,也纷纷破虚而逃。
风停了,云散了。
慕星黎望着黎玄澈肩头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突然伸手抱住他。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带着熟悉的沉水香。
她听见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重叠成同一个节奏。
"师尊,"她埋在他颈窝低语,"以后换我护着你。"
黎玄澈的尾尖轻轻扫过她发顶,低笑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是欣慰:"好。"
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南方尽头,一座被黑雾笼罩的古老祭坛上,七盏青铜灯突然同时熄灭。
一道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缓缓起身,他的指尖抚过石桌上的星图,最终停在赤焰城的位置。
"有意思。"他的声音像冰块撞击,"九尾神族的共生誓约......看来,该我亲自去会会这对小情侣了。"
夜风卷着几片残叶掠过祭坛,将他的话撕成碎片,散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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