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那声冰冷而迅速的“除你武器”,如同在寂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雷!
红光一闪即逝!
洛哈特甚至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他只觉得手腕一震,一股根本无法抵抗的巨大力量传来,他那根闪闪发光的、被他视若珍宝的魔杖便如同被施了飞来咒般,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尴尬的抛物线,“啪嗒”一声掉在了高台的另一端!
而洛哈特本人,更是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得失去了平衡,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般,踉踉跄跄地向后连退了七八步,最后“噗通”一声,极其狼狈地、一屁股摔倒在了那铺着紫色天鹅绒的舞台中央!他那身精心打理的桃红色长袍也因为摔倒而变得皱巴巴,头上那顶同样骚包的帽子也歪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略显稀疏的金发,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到了极点!
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学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闪电般发生、又如同戏剧般收场的一幕!他们完全没想到,斯内普教授竟然……真的出手了!而且……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如此之……不留情面!
短暂的寂静之后……
“噗嗤——”
不知是谁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般,压抑不住的哄堂大笑声瞬间如同洪水般爆发开来!充满了整个大礼堂!学生们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甚至有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格兰芬多的学生笑得最大声,就连一向严肃的拉文克劳和相对矜持的赫奇帕奇,也忍不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没有笑,但他们看向台上洛哈特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轻蔑。
洛杰站在角落里,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斯内普这一手“除你武器”,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快、准、狠”,而且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达到了“教训”洛哈特的目的,又没有真正伤害到他(只是让他丢尽了脸面)。“……看来这位魔药学大师在决斗技巧和……嗯,‘心理打击’方面,造诣同样不低啊。”他暗自评价道。
台上的洛哈特,在震耳欲聋的嘲笑声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变成了难堪的猪肝色!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捡起自己的魔杖(幸好没摔坏),然后慌忙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袍子和头发,试图维持住最后一丝“风度”。
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对着台下那些还在捧腹大笑的学生们解释:“哦……哦!非常好!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一个……一个非常典型的……嗯……出其不意的缴械咒的应用!西弗勒斯教授……他刚才给我做了一个……非常生动的案例教材!告诉我们,在决斗中,时刻保持警惕是多么重要!如果……如果我刚才稍微认真一点,或者……提前施放一个简单的盾牌咒……”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反而引来了更大声的嘲笑。
斯内普根本懒得理会他那如同小丑般的表演。他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视着台下的学生们,那冰冷的目光所及之处,笑声立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戛然而止。
“看来,”斯内普用他那特有的、能让空气结冰的、慢悠悠的语调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洛哈特教授那精彩绝伦的‘理论’和‘示范’,并没有让你们这些只会傻笑的巨怪脑袋里增加哪怕一点有用的东西。”
他的目光转向依旧在强装镇定的洛哈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但充满了无尽讥讽的弧度。“或许……我们应该放弃这种低效的‘示范’,让这些精力旺盛的小巨怪们……亲自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决斗?”
“呃……亲自体验?”洛哈特愣了一下,似乎没完全明白斯内普的意思。
“分组练习。”斯内普言简意赅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两人一组,互相练习缴械咒。直到……你们能勉强把魔杖指向正确的方向为止。”
“哦!对!分组练习!好主意!”洛哈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大声附和道,试图重新掌控场面,“大家快!两人一组!找好你们的搭档!互相练习!记住我刚才教的要点!姿势要优雅!眼神要自信!还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台下的学生们(特别是那些精力旺盛、早就跃跃欲试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了!刚刚安静下来的大礼堂瞬间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喧嚣和混乱之中!
学生们兴奋地(或者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寻找着自己的“对手”,然后纷纷拔出魔杖,互相指着对方,开始大声地念诵着咒语!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
“盔甲护身!”(虽然大部分人只是喊喊口号,根本施展不出来)
一时间,红色的缴械咒光芒如同节日烟火般在大礼堂里四处乱飞(当然,大部分都打偏了),伴随着魔杖脱手的惊呼声、咒语念错的抱怨声、因为躲闪不及而摔倒的痛呼声、以及……洛哈特在一旁试图指导(但基本没人听)的、徒劳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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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场面,与其说是决斗练习,不如说更像是一场大型的、不受控制的、充满了魔法元素的……室内混战!
洛杰依旧和罗恩、赫敏分在一组。而就在他们三人进行着略显无聊的(对洛杰而言)对练时,一个绝佳的、或者说,是赫敏期待已久的机会,悄然降临了。
在一次混乱的“咒语对射”中(主要是罗恩的咒语打偏了),他们旁边一组练习的斯莱特林学生——正是那个身材高壮、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米里森·伯斯德(MillicentBulstrode)——和另一个斯莱特林女生扭打在了一起!两人互相拉扯着头发和袍子,场面一度非常“激烈”。
赫敏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一直苦于无法弄到斯莱特林学生的头发(特别是像克拉布和高尔那种总是跟在马尔福身边、难以接近的目标),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她趁着没人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其他地方更“精彩”的“决斗”吸引了),悄悄地靠近了正在地上扭打的米里森,然后……极其快速而隐蔽地,从米里森那因为打斗而散乱的袍子上,揪下了一小撮……深色的毛发!
她以为那是米里森的头发!
得手之后,赫敏立刻若无其事地退了回来,将那一小撮毛发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般的、小小的兴奋笑容。
洛杰将赫敏这番“教科书式”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暗暗摇头。“……希望她揪下来的不是……别的什么毛吧。”他对赫敏的“运气”表示了合理的怀疑。
不过,无论如何,复方汤剂的关键材料之一(虽然可能是错误的)总算是到手了。
而就在赫敏为自己的“收获”而暗自得意的时候,台上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斯内普教授,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看着台下这如同菜市场般混乱、毫无章法、充满了低级失误的“练习”,脸色越来越黑,最终猛地提高了声音,那冰冷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够了!!!”
所有学生都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疑不定地看向高台。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得如同雷雨前的天空,他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缓缓扫过台下那些气喘吁吁、或者还在互相推搡的学生们,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一群只会挥舞烧火棍、连最基础的缴械咒都掌握不了的巨怪!这就是霍格沃茨现在的水平吗?!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的声音如同毒液般刻薄,“看来,洛哈特教授那如同小丑表演般的‘精彩’示范,并没有让你们这些被芨芨草塞满了的脑袋里,增加哪怕一点点关于真正决斗的概念!”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依旧躲在高台另一侧、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洛哈特身上。“洛哈特教授,或许……在进行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普及教育之前,我们应该先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见识一下……更高层次的对抗?比如……如何应对一些……稍微棘手一点的咒语?”
“呃……更高层次?棘手一点的咒语?”洛哈特显然没明白斯内普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附和着,“当……当然!你说得对!循序渐进!很重要!”
“很好。”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微笑。他的目光,如同锁定了猎物的毒蛇般,缓缓地、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再次扫过台下的人群,最终……精准无比地、牢牢地定格在了那个因为之前的孤立而显得有些落寞、正下意识地想要往罗恩身后躲的……哈利·波特的身上!
那一瞬间,洛杰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斯内普真正的目的……终于要暴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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