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和影族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这少女,究竟是自愿,还是被逼迫?
曦儿不动声色,体内那灰金色的能量悄然流转,轻易便将那缕试图侵入的奇毒包裹、吞噬,化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并未立刻揭穿,倒想看看,这背后究竟还有什么戏码。
走出通道出口,熟悉的、albeit稀薄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她们回到了西林苑的边缘地带,只是此时的西林苑比之前更加破败,显然经历过大战的波及,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曾散尽的能量波动。
小萸看着四周的景象,脸上露出悲戚之色:“他们...他们简直要把这里彻底毁了...”
曦儿没有接话,目光扫过远处,忽然道:“你伤势未愈,先随我回临时落脚处休息吧。”她所指的,是之前那棵月华小树所在的方向,那里或许还能残留一些月华之力,对疗伤有益。
小萸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犹豫,但立刻被感激取代:“全凭姑娘安排。”
两人向月华小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萸显得格外沉默,不时偷偷觑看曦儿的侧脸,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那枚玉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却诡异的光。
快到目的地时,经过一片particularly茂密的、散发着致幻花粉的妖植区域时(这些妖植在能量冲击后发生了异变),小萸忽然脚下一滑,“哎呀”一声惊叫,整个人向曦儿倒去,手腕上的玉镯再次“不小心”重重撞向曦儿的手背!
这一次,力道更大,玉镯甚至微微亮起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毫光!
曦儿眼中寒芒一闪,这次不再容忍。她看似随意地一抬手,精准地格挡住了小萸撞来的手腕,手指看似轻巧地在那玉镯上一拂!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小萸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血色尽褪,瞳孔骤然收缩!
曦儿松开手,后退半步,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镯子做工精巧,可惜,藏的东西,不太干净。”
小萸踉跄着站稳,猛地抬起手腕,只见那白玉镯子上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裂纹,一股极其淡薄的、带着腥甜的异香正从裂纹中丝丝缕缕地溢出!她脸上的柔弱和感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识破的惊慌与绝望,声音尖利:“你...你早就知道了?!”
“幽冥之伤是真,破空符或许也是真,”曦儿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但这试真心的毒,未免太过拙劣。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明镜?还是影族?他们许了你什么,让你甘愿做这送死的棋子?”
小萸浑身颤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周身空间仿佛被无形之力禁锢,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她看着曦儿那双冰冷的、一金一黑的异瞳,只觉得如同被两条毒蛇盯住,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眼泪再次涌出,却不再是之前的伪装,而是真正的恐惧与悔恨,“他们抓了我弟弟...说只要...只要把镯子里的东西碰到你身上...就放了他...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她崩溃地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曦儿冷漠地看着她,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乱世之中,悲欢离合,利用与背叛,她见得太多。只是,想到初见面时那少女眼中或许曾有过的纯真,终究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们不会放过你弟弟,也不会放过你。”曦儿淡淡道,“从你接下这镯子开始,你就是弃子。”
小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那碎裂的玉镯中溢出的异香忽然变得浓郁,小萸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紫色纹路,双眼迅速变得空洞漆黑——镯中之毒,竟也是双向的,任务失败,便是灭口之时!
曦儿眉头微蹙,抬手一指,一道灰金能量打入小萸体内,强行镇压那爆发的毒性。小萸惨叫一声,昏死过去,但性命暂时无忧。
她看向那碎裂的玉镯,目光幽深。对方此举,试探与毒杀皆在其次,恐怕更重要的目的,是借此确定她是否真的从封印中归来,以及...她如今的状态。
“看来,清净日子到头了。”她低声自语,抬眸望向世界树领域核心的方向,那双异瞳之中,冰与火交织翻涌。
风,似乎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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