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兮长老燃魂补天的悲壮光辉尚未在生灵心中淡去,世界树新生后的稳固与强大,也未能完全驱散那笼罩在守陵族人心头的沉重阴霾。安魂林内,悲伤与肃穆交织,人们沉默地处理着族务,眼神中却总残留着一丝惊弓之鸟般的惶然。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安宁又显得如此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再次碎裂。
禾长老强忍着悲痛,主持大局。她下令将言兮长老平日居住的、存放古老典籍的树屋设为禁地,任何人不得轻易打扰,那里面存放着言兮长老一生的心血与守护。她自己也尽量避免前往那处令人心碎的祭坛,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疏导新生地脉、安抚受惊族人之中,试图用忙碌麻痹那颗不断抽痛的心。
这一日午后,禾长老终于得片刻闲暇,鬼使神差地,她踱步来到了言兮长老的树屋之外。屋舍古朴,爬满了新生的青藤,窗明几净,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外出。
犹豫良久,她终究还是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以及四壁直达屋顶的巨大书架,上面整齐码放着无数兽皮卷、玉简和竹简,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与淡淡草木混合的宁静气息。一切都保持着言兮长老离开时的模样,桌角甚至还放着一杯未喝完、早已冷透的清茶。
禾长老的心狠狠一揪,鼻尖酸涩。她缓缓走到书桌前,手指拂过桌面,没有尘埃,只有言兮长老常年伏案留下的温润痕迹。
她的目光,被书桌一角放着的一件物事吸引。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样式极其古旧的怀表。表壳是黯淡的银白色,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的、类似星辰轨迹的纹路。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主人一件普通的遗物。
禾长老记得这个怀表。言兮长老几乎从不离身,时常会拿出来摩挲,对着它怔怔出神,却从未见其打开过,也从未听她提起过来历。族中曾有小辈好奇询问,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说是一位故人遗物,便不再多言。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禾长老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枚怀表。触手冰凉,带着一种岁月的沉重感。
她尝试着用力,想要打开那似乎锈蚀已久的表壳。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表壳竟应声弹开。
没有预料中的精密表盘与指针。
怀表的内里,只有一面光滑如镜、却并非映照出她面容的奇异镜面。镜面之中,并非漆黑,而是缓缓流转着一幅微缩的、栩栩如生的动态景象——那是一片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星云旋转,星河奔流,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永恒的孤寂。
而在那星空画卷的一角,一枚细小却无比清晰的、由光线构成的指针,正以一种恒定不变的速度,缓缓地、坚定不移地划过星空背景,指向某个未知的方位。
这并非计时的怀表!而更像是一件…定位或者说指引方向的奇异法器!
禾长老正自惊疑不定,试图分辨那指针指向何方时——
异变陡生!
那怀表镜面中的星空景象猛然剧烈波动起来,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所有的星辰都变得模糊扭曲!那枚稳定滑动的光指针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颤抖、闪烁,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剧烈干扰!
紧接着,镜面中的星空景象骤然熄灭,化作一片混沌的黑暗!
唯有那枚光指针,在彻底熄灭前的最后一刹那,猛地指向了一个极其突兀、与之前轨迹截然不同的方向,然后,如同耗尽了所有力量,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咔。”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从怀表内部传来。
那枚光指针,就那样凝固在了最后所指的方向,一动不动。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它而彻底静止。
怀表,停摆了。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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