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中多苦涩。
他轻叹一声,若非自己强行介入……心魔最会钻人心的空子,若知时心中没他,又怎会被一道幻影勾回神识?
“在生我气?”云知时抚平他紧皱的剑眉。
宁久微苦笑摇头:“如何能气?起码这回你的心魔有我。”
“久微可是怕我荒淫无度?”云知时忽然轻笑。
宁久微挑眉看他,却见他眼底漫起清浅笑意:“此番渡劫倒有新悟,似是觉醒了些东西。”
“从前你总限制我、克制我……可是早有推算,怕我若破不了心魔,便要堕入邪道?”
宁久微沉默不语。
云知时苦笑一声,“从前总以为你对我心有介怀,才不愿结契……如今倒有些懂了。”
宁久微抬手抚过他发顶,声线温软如春水:“知时,我既选择了你,便知未来的路是个未知数。”
“我才是最大的变数。”云知时忽然埋进他怀里,像只无措的幼兽低泣,“从前我不懂情事,可自明白喜欢你那日起,便再没想过敷衍。”
“命格里纠缠着无数因果线,可这里心里明明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久微,我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他声音渐低,却在宁久微回抱住他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知时,我信你。”短短三字,让云知时鼻尖骤然发酸,他喉间滚过哽咽,将人抱得更紧:“久微,我不会负你……你是我的神明。”
宁久微指尖凝着灵力探入他心脉,忽而瞳孔微缩——原本盘踞心脏的墨色阴影竟已消散殆尽。
难道这心魔劫,竟是天道赐下的转机?
他在云知时耳畔轻吻,低声道:“往后不必再提心吊胆了,你的命数已改。”
或许,他未弑亲破劫,却在幻境中悟透了属于自己的道,那缠绕心脉的业火,竟在放下执念的刹那,化作了剔透的琉璃光。
云知时轻笑出声,“多谢我的神明,闯入这混沌命数。”说罢仰起脸,在宁久微下颌线轻轻一吻,“久微,便帮我断了这些乱麻吧。”
宁久微低笑一声,指尖凝出金符,如裁锦缎般利落剥离他体内的杂色丝线,“早便看透这些因果结,怕伤到你,一直忍着没动。”
“江少庭与苏澄,他们与你从未因这线生出纠葛,可见是未激活的死结,如今他们既已与道侣圆满,留着反成隐患。”话音落时,最后一缕绯色丝线也化作星屑。
云知时忽然觉得心口轻了许多,仿佛卸下了无形的枷锁。
“竟这般多。”宁久微指尖拨弄着最后几缕因果线,挑眉轻笑。
云知时趁机在他唇角偷了个吻,“久微,我可没异心,这纯属天道意识作怪。”
给他整了那么多的莫名的因果线。
宁久微指尖捏住他下巴轻晃,眼尾漾起危险的红:“你若敢生异心,我便将你的心剜出来。”
话落间,虚空中那张缠了他半生的因果蛛网骤然崩解。
他望着宁久微眼中翻涌的金光,忽然低笑出声:“我的神明若是欢喜,便是挖出来供你观赏,我也乐意。”
“我现在可不舍得”宁久微附在他耳边低笑,指尖勾住他腰带轻扯,“知时,该如何补偿我?”
云知时刚应了声“好”,便被压在床榻上,“身体可受得住?”宁久微低声问道。
他望着他眼中翻涌的墨色,耳尖发烫:“炼虚期修士……不至于这般弱。”喉间溢出细碎气音,尾音却被吻得发颤,“定让久微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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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宁久微指尖摩挲着他泛红的耳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现在知道我喜欢你唤我什么。”话音未落,灵液已渡入他口中。
云知时喉间溢出让步的哼声,望着宁久微眼中狡黠的光,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在他耳边哑着嗓子轻笑:“神明……夫君……”
灵液顺着喉间滑入丹田,混着心口翻涌的热意,将最后一丝劫后余悸灼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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