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碎肉和土木块融合在一起,空中飘散着些很小的浮沫和渣子,闻上去有些呛人。
他们下意识伸手挥开挡在眼前的土沫,闭上眼睛防着这些东西钻进眼中,而在睁开眼的时候,又是一个让他们有些熟悉的场景。
一个男人手上拿着两个小木偶,面前站着两个身形长相都微微有些相似的男孩,他们仰头看着男人手上的小木偶,眼神中露出着渴望。
第79章吻舌尖的挑逗
两个木偶乍看上去长得一模一样,男人一手一个递给小孩:“这是你们的礼物,拿好。”
两个小孩齐声开口:“谢谢爸爸叔叔。”喊爸爸的是洛洛,路路手里握着木偶,表情带着些压抑住的开心。
男人伸手在两个小孩的头上揉了一把,然后转身出门:“我这次还要出差一个多月,你们两个在家好好玩,有事就找陆叔叔。”
这个陆叔叔是他们家的管家,也是路路的爸爸。
等男人一走,洛洛没好气地瞪了路路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木偶娃娃:“你是不是又想抢我的玩偶?”
他的神情带着些警惕,看着路路身后走来的人。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劣质的木偶,伸手夺过了洛洛手中的木偶娃娃,将劣质木偶塞到洛洛的手里:“自己拿这个玩去吧。”
这个人就是男人口中的陆叔叔,男人经常出差,这个陆管家已经在他们家当了十年的差了,男人对他很放心。
可他并不知道,管家背地里对自己的孩子并不好,尽管没有些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经常用言语嘲讽洛洛。
偏偏在男人面前表现的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洛洛几次想开口将陆管家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爸爸,但陆管家总会在背后制止他。
告了两次状,但是男人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只当洛洛小孩脾性,见不得自己对路路和他一样好。
那个时候男人还没有带礼物回来,洛洛想向爸爸控诉管家对自己冷暴力,告了两次状被连续饿了几天之后,知道爸爸并不在意,也自觉地不再多说。
从一开始的纵容,到后来管家的明目张胆,各种东西都偏向先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自家老板的孩子。
祁然听到言泠在自己身旁骂了一声:“这什么人啊?这俩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然赞同地点了点头,眼前的场景依旧在继续。管家将木偶拿走之后就直接收了起来,洛洛手里拿着那个劣质的木偶,表情委屈,但又无计可施。
路路在一旁站着表情,看上去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爸爸,张口:“爸爸,那个木偶是洛洛的,你为什么要拿走?”
“玩你自己的玩具,少管这么多。”他说着,还瞪了一眼洛洛。
两个住在一块的小孩拿的木偶完全不一样,这在其他小孩眼中,一眼就看出了谁在了这个家里真正的小少爷,都围在路路身边,央求着玩他手中的木偶。
被龙落在一旁的洛洛没什么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然后在爸爸回来之前,管家再将木偶从盒子中拿了出来,递给洛洛。
木偶被扔在地上四分五裂,这一幕正好被男人看到,他有些生气不满地质问洛洛:“怎么又扔你的玩具?不想玩就别要了,以后别问我要东西。”
洛洛没解释,转头拿着自己的劣质木偶走了,背后还能听到男人夸奖路路的声音:“还是路路乖,知道玩具也要好好珍惜。”
等到房子里变得安静,洛洛抱着木偶走出家门,避开了其他人,独自一人走到了马路上,然后迎面开来了一辆跑车。
“洛洛小心!”背后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洛洛扭头,看到路路焦急地冲他摆手。
跑车的速度很快,路路跑上前想将洛洛推开,可最终两个人一块被车撞飞了出去。
木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破碎的痕迹和先前人偶身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几个人缓步走上前,祁然蹲下身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木偶,劣质的木偶被小孩紧紧握着,与一旁的残肢碎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祁然站回了杂货铺中。
没有人,祁然把玩着手中的木偶,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才看到简柏川走了进来。
杂货铺里的东西似乎都被人清空了,玩偶少了不少,就连柜台上也变得空荡荡的。
“这是在干什么?”祁然看着堆放在墙边的纸箱子,有些不解。
简柏川神情还有些难看,看向祁然的目光有些复杂,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清理一下,该换老板了。”
听到老板两个字,祁然愣了一下,记忆片段更加清晰,他仔细感受了一下:“你记忆完全了?”
“嗯,都想起来了。”简柏川声音里带着些自嘲,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在他俩感觉起来,却像是过了很久。
祁然盯着简柏川的动作,看出对方的心不在焉,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已经知道了。”
先前记忆变得清晰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简柏川是他在一家杂货铺里碰到的第一个玩偶,确切的来说,对方的灵魂被寄存在玩偶中,因为祁然的触碰而苏醒。
简柏川垂下眼,半晌过后,祁然站起来拉过简柏川的手直接走了出去:“不管了,让他自己收拾去吧,自己搞的烂摊子自己解决。”
他直接拉着人走进了自家小区,简柏川跟在他的身后没有拒绝,可再走到单元楼楼下的时候,祁然还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微微拉扯。
简柏川的表情有些犹豫:“就直接去你家吗?”两人的手还握着,在单元楼下有些显眼。
“不然呢,你睡大街?”祁然感觉有些好笑。
简柏川盯着祁然看了两秒,然后直接反过来将人拉着往电梯走:“不睡,去你家。”
两人走进门,杂货铺在后面闪现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周围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
祁然又从冰箱的一个角落翻出了没有来得及扔完的小鼠,转头有些好奇地问简柏川:“佘亦书还养蛇吗?”
以前没往一块想过,佘亦书姓佘,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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