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陆醉川扑过去。
酒气裹着他的身形,像道黄色的闪电。
可还是慢了半拍——祭师的手指擦过引信,火药的焦味炸开的瞬间,他盯着陆醉川的眼睛:“你们……撑不到归一降临。”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案几。
陆醉川被震得撞在墙上,眼前发黑。
等他缓过神,祭师已经成了一团血雾,地上只余枚黑石令牌,符文在血里泛着幽光。
沈墨寒蹲下身,指尖悬在令牌上方半寸。
她能感觉到那符文在吸她的阳气,像无数小针在扎:“这是邪神的‘传讯令’,每块对应一个祭坛。”她抬头时,脸色比月光还白,“他已经把作战计划传出去了。”
陆醉川捏起令牌,掌心被符文硌出红印。
他望着窗外摇晃的树影,想起白尘子玉简里的影——自己跪在三界碑前,怀里抱着染血的盲杖。
夜风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突然提高声音:“去把各营主官叫来。”
演武场的火把全被点亮了,照得陆醉川的影子像座山。
他站在点将台上,酒葫芦挂在腰间,在火光里泛着暗金:“我陆醉川今天说清楚——谁要再煽动分裂、泄露军报,不管从前有多大功劳,老子的酒葫芦里装的不是酒,是断头酒!”
台下鸦雀无声。
李啸天站在最前排,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说话。
无尘子抚须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里几个交头接耳的身影,慢慢垂下眼。
后半夜,沈墨寒在自己房里看令牌。
青铜灯芯爆了个花,她抬头时,白尘子正倚在窗台上,道袍被风掀起一角,像片随时会飘走的云。
“归一是邪神的劫数,也是人间的劫数。”他扔来张泛黄的纸条,“不可逆,但牺牲可缓。”
沈墨寒展开纸条,上面的字力透纸背:“唯有至善之魂,能换一线生机。”她猛地抬头,白尘子已经不见了,窗台上只余片雪白的羽毛,轻轻打着旋儿落进灯里,“噗”地烧了个干净。
演武场的更夫敲过三更时,陆醉川独自上了城楼。
他摸出酒葫芦,喝了口烧刀子,辛辣从喉咙窜到眼眶。
下方营地里,零星的灯火像鬼火似的明灭,他听见几个士兵在低语:“听说库房走了水?”“嘘,没看见盟主发狠么……”
风卷着阴雾从魂渊方向涌来,裹着若有若无的哭声。
陆醉川望着雾里偶尔裂开的缝隙,那里有双青灰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他摸了摸腰间的盲杖——小九总说这是她的“眼睛”,此刻杖身微微发烫,像在回应他的心跳。
“阿川。”身后传来沈墨寒的声音。
她递来件斗篷,指尖触到他后颈时顿了顿——那里的咒文更青了,像条正在苏醒的蛇。
陆醉川把斗篷系好,望着营地里此起彼伏的灯火。
他想起白尘子的话,想起玉简里自己怀里的染血盲杖,突然笑了,笑得酒葫芦里的酒都晃荡起来:“寒儿,明日出征前,你替我多备些黄酒——要最烈的。”
沈墨寒没说话。
她望着他被阴雾染白的发梢,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城隍庙见到的碑——上面刻着“城隍者,执阴阳之衡,舍己身而护众生”。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往日更沉,更急。
营地里不知谁起了头,哼起了民间的送魂调:“魂归处,血成河,有人撑伞等你过……”
陆醉川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里面还剩两坛烧刀子。
他望着魂渊方向翻涌的阴雾,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是属于城隍的心跳,也是属于陆醉川的心跳。
“该来的,总要来。”他对着风喃喃,“但至少,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人间,有人护着。”
营外的阴雾里,红袍老道的手指深深掐进香案。
他望着青铜灯里陆醉川的影子,灯油突然沸腾起来,“滋啦”一声,映出个染血的盲杖。
“归一,要开始了。”他舔了舔发紫的唇,身后七具阴兵同时抬起头,眼眶里的鬼火舔着他的衣角,“陆醉川,你护得住么?”
城楼下方,某个帐篷里,李啸天攥着把短刀,刀刃映出他发红的眼。
他听见隔壁帐篷传来低语:“盟主说格杀勿论……”“可邪神都要来了,难道真要坐以待毙?”
风卷着阴雾钻进帐篷,李啸天的短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却摸到块冰凉的石头——不知何时,脚边多了枚黑石令牌,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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