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的轰鸣震得古庙瓦片簌簌坠落,陆醉川扶着残墙直起腰,喉间泛起铁锈味——方才那半坛烧刀子催发城隍力,到底还是伤了根基。
他望着被碎石封死的山道,锁骨处的青纹已爬至下颌,指尖触上去像敷了层冰,连疼都钝得发木。
"西岭、南渊、东陵。"沈墨寒的罗盘在掌心转得发烫,青铜指针撞着边缘发出脆响,"能量波动的轨迹...是镇魂经里记载的三大封印节点。"她撕下半幅衣袖,蘸着秦昭阳刀伤渗出的血在地面画出简易地图,"当年为镇邪神,先代城隍用三经分镇三地,如今同时异动,分明是有人想分散我们的兵力。"
秦昭阳扯下浸透血的布巾,伤口处翻卷的皮肉泛着青黑:"那黑雾说等我们找全经文就献祭...看来邪神等不及了。"他的目光扫过陆醉川发青的脖颈,突然重重拍了拍年轻人后背,"分兵吧,小陆子去西岭——那地方邪祟最凶,你酒劲压得住。"
陆醉川摸了摸空酒葫芦,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小九盲眼上蒙的蓝布,那抹蓝在尘雾里像团将熄的火:"小九跟玄风长老去东陵。"他声音发哑,"你那判官印该见见血了。"
"我去南渊。"沈墨寒已经将拓印的碑文塞进衣襟,指尖在罗盘上划出三道线,"柳清霜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南渊,若真是她..."她没再说下去,只是将腰间的阴阳环攥得发白——那是柳清霜三年前送她的生辰礼,刻着"寒"字的青铜环此刻烫得灼手。
玄风长老不知何时立在庙门口,鹤氅被山风卷起,露出腰间悬的七枚铜钱。
他抬手抛给小九一枚黄符,符纸在半空转了三圈,"避煞符,贴身收着。"老人的目光扫过小九眉心若隐若现的朱砂印,"若遇险,唤玄真二字,我自会入你梦。"
小九接过符纸,盲眼突然泛起水光。
她伸手摸向陆醉川的衣角,指尖沾了他衣摆的酒渍,轻声道:"哥,酒...不够了。"
陆醉川喉咙发紧。
他想起三天前小九蹲在灶台边给他温酒,灶火映得她盲眼发亮:"哥喝了这坛,就能多打十个坏东西。"此刻他将空葫芦塞进小九手里,摸了摸她发顶:"到东陵找酒坊,给哥藏两坛。"
山风卷着尘沙灌进庙门,将地面的血地图吹得支离破碎。
陆醉川望着沈墨寒转身时被风掀起的裙角,那抹月白在尘雾里晃了晃,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云。
他攥紧腰间的酒囊——方才在黑市换的最后半坛竹叶青,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西岭的夜来得极快。
陆醉川踩着碎石爬上山顶时,整座山谷已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
二十余具黑袍身影围在石像前,为首者手持骨刀,刀尖挑着颗还在渗血的人心:"新神降世!
血祭开眼——"
石像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
那是尊半人半兽的怪物,獠牙上挂着风干的血痂,陆醉川认出那是邪神麾下"食心兽"的模样。
他摸出酒囊灌了半口,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灼烧感顺着血管窜上头顶——这次,他没等酒气完全散开。
"醉步无影。"陆醉川低喝一声。
他的身影突然模糊,像片被风吹散的叶,在人群中穿梭而过。
为首的黑袍人只觉颈侧一凉,再低头时,自己的骨刀已插在石像左眼上。
"你...你是城隍!"有人尖叫着后退。
陆醉川的拳头裹着酒气砸在石像心口,裂缝从石纹里迸出,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铜匣——正是封印核心。
他抓起匣子往地上一摔,碎瓷片里滚出半截发黑的经文,被山风一卷,竟化作灰烬。
"走!"陆醉川踹翻最后一个试图捡经文的教徒,酒气突然散得干干净净。
他靠着石像滑坐在地,锁骨的青纹已爬上耳后,镜子里的自己...他摸出怀里的碎镜片,映出的是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角的纹路深如刀刻。
同一时刻,南渊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沈墨寒踩着湿滑的青苔往封印台走,腰间的阴阳环突然剧烈震动——那是同类术法的共鸣。
"寒妹。"
声音从雾里浮出来,带着股熟悉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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