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内的空气骤然凝结成冰碴子。
陆醉川喉间的酒气还未散尽,就见影魇使的红袍像活蛇般窜过来,带起的风刮得他脖颈生疼。
他下意识将沈墨寒往身后一拽,却见那女人早把《幽冥典》举在胸前,书页哗啦啦翻出半尺高的朱砂光墙——这是她昨晚才在书缝里发现的防御咒。
"护住小九!"陆醉川吼了一嗓子,反手摸出腰间的酒葫芦。
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衣襟,灼烧感从丹田窜到天灵盖,城隍印在胸口烫出个红痕。
他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影魇使的红袍下翻涌着灰黑的雾气,每一缕都缠着几个哭嚎的魂魄,而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竟蜷着两条吐信的蛇。
"观生死——"他咬着牙低喝,蛇信子突然僵住。
影魇使的动作慢了半拍,正撞在白无咎扬起的掌风上。
老将军的玄铁甲震得嗡鸣,甲片缝隙里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刃,"噗"地扎进影魇使心口。
"你们以为能阻止一切?"影魇使的声音像碎瓷片刮过耳膜,他的身体开始散成黑雾,"真正的仪式......已在幽冥渊底启动。"最后几个字消散时,石殿穹顶突然裂开道缝隙,漏下的光正好照在白无咎掌心的符印上——那是他们追查半年的血祭术残篇,此刻正泛着妖异的紫。
陆醉川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酒劲退去的瞬间,后槽牙开始发酸。
沈墨寒的光墙"啪"地碎成星子,她扶住石桌才没栽倒,发间那截断簪子硌得头皮生疼。
小九的盲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点,她突然抓住陆醉川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血......好多血的味道。"
白无咎把符印收进甲内暗格,玄铁甲的震颤声渐渐平息。
他看向三人时,眼底的冷意褪了些:"要断了那仪式,得找判官笔。"
"判官笔?"沈墨寒的手指在《幽冥典》封皮上摩挲,"我家祖谱提过,初代城隍用往生骨、轮回墨铸的笔,能定生死簿的......"
"能定因果。"白无咎接了话,转身走向石殿角落的暗门,"跟我来。"
暗门后是间密室,四面墙全是刻着咒文的青铜架,最中央的檀木柜上落着三寸厚的灰。
白无咎抽出块黑布擦了擦柜面,铜锁"咔"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七卷古卷,卷首都盖着"幽冥司"的朱印。
沈墨寒的指尖刚碰到最上面那卷,泛黄的纸页突然自己翻起来。
她瞳孔微缩——这是只有阴阳师血脉能触发的"活卷"。
当看到"笔沉幽冥渊底,唯判官血脉可启"那行阴文时,她猛地抬头看向小九。
盲女正站在门口,阳光透过门缝照在她脸上。
她的睫毛颤得像被雨打湿的蝶,盲杖尖在地上划出浅痕:"我......最近总梦见红墙。"她摸索着扶住门框,声音轻得像叹息,"梦里有张桌子,桌上摊着本厚书,我手里攥着支笔,笔尖沾着血......"
陆醉川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凉得惊人,指节却硬得像石头。"不管你梦见什么,"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里还残留着城隍印的余温,"你都是小九,是跟我在醉仙楼啃过卤煮的小九。"
小九的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
当晚她就做了新的梦——穿判官袍的老妪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皱纹里全是星子。"欲取笔,先破局。"老妪的声音像敲在铜盆上,"记住,笔认的不是血脉,是......"
"是执念?"小九脱口而出。
老妪的身影突然散了,她惊醒时,枕头已经被冷汗浸透。
去幽冥渊的路走了七天。
第七天傍晚,他们在乱葬岗边的破庙歇脚时,风里突然漫开股腐墨味。
陆醉川的酒葫芦"当啷"掉在地上——这味道他在死灵书生的案发现场闻过,混着血和烂纸的腥。
"抬头。"沈墨寒的声音像冰锥。
众人抬头,就见半空中浮着个穿青衫的男人,手里的狼毫滴着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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