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在一旁提醒道:“我说雷无桀,李寒衣让你第二日就去寻她,我看着第二日天都快暗下来了,堂堂雪月城二城主向来一诺千金,晚了一刻,你们这万山无阻的约定,怕也就不作数了吧。”
“糟了!”雷无桀慌忙地跑了出去。
萧瑟含笑吐槽道:“小夯货。”
一旁站着的唐莲刚喝完一杯茶,闻言放下茶杯,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不就是这个样子嘛,一路向前冲,万事跑脑后。”
萧瑟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所以才叫他夯货啊。”
唐莲看着萧瑟,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相处这些日子,他总觉得萧瑟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明明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心思,仿佛经历过无数世事。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开口问道:“说起来,你留在雪月城,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会只是因为八百两银子吧?”
萧瑟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自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如实告知——那些关于过往、关于责任、关于未完成的心愿的秘密。
唐莲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你看着像是一副久经世事的样子,可实际上你才多大呀,你也就比雷无桀大个几岁吧。”
萧瑟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吐槽:“管得着吗你?我就算年纪不大,那也比你强——至少我比你先有孩子,比你先当爹。你呢?最近和天女蕊怎么样了。”
这话戳中了唐莲的软肋,他轻咳了两声,有些窘迫地别开视线,却也不肯认输,“我不管你,有的人管。呐,管你的人来了。”话音刚落,唐莲脚下一动,身形如同轻盈的飞鸟般纵身一跃,几个起落就不见身影。
这时,司空千落牵着萧栩远的小手,君凝牵着萧明昭从不远处走来。
“君姐姐,那我先走啦,改日再过来陪你说话。”司空千落笑着摆手,指尖还沾着刚才陪孩子们玩时蹭到的草屑,语气里满是亲昵。
君凝直起身,顺手拂去衣袖上的花瓣,眉眼温和:“好,改天见。”
萧栩远站在司空千落身侧,小大人似的微微仰头,声音清脆:“千落姨姨再见。”
萧明昭则攥着君凝的衣角,小脸蛋圆圆的,声音软乎乎的:“姨姨,再见~”说完还晃了晃小脑袋,头顶的布老虎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格外可爱。
“岁岁乖,安安也乖。”司空千落弯下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顶,“姨姨下次来,带你们去城门口的糖画摊,好不好?”得到两个孩子用力点头的回应后,她才笑着转身离开。
司空千落的身影刚消失在回廊尽头,萧瑟就像只被冷落许久的猫儿似的,快步凑到君凝身边。他伸手从身后轻轻环住君凝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里满是委屈,还带着几分刻意的撒娇:“阿凝,自从你来到雪月城,天天带着孩子们跟着千落出去逛,可我呢?天天不是被三城主拉着下棋,就是埋在账本里算那些琐碎的账目,你都已经忽视你家夫君好几天了。”
君凝被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环在腰间的手:“是吗?那真是辛苦我家夫君了。”可她话锋一转,故意拖长了语调,“不过,夫君,我可能还要再‘忽视’你几天哦?”
萧瑟瞬间直起身,皱着眉看向君凝,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急切:“什么意思啊?阿凝,你还要去哪里?”他还以为能趁着这几日清闲,好好和君凝待在一起,弥补之前被冷落的时光。
君凝拉着他走到石桌旁坐下,又让两个孩子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才慢慢解释:“我之前不是答应有时间要去无双城看看无双嘛,正好这几天有空,所以明天想带岁岁和安安去无双城看看,最多三天就回来。”
萧瑟一听,脸上的急切瞬间变成了更浓的委屈,他拉着君凝的手,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可怜:“阿凝!你要抛弃我了。”
君凝见他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连忙安抚道:“没有没有,这不是你没时间嘛。”她想了想,凑到萧瑟耳边,压低声音道,“这样,等我回来,任你处置,好不好?”
萧瑟原本还垮着的脸,听到这句话后瞬间亮了起来,眼睛里像是缀满了星光。他站起身一把将君凝打横抱起,语气里满是期待:“回来要,现在也要。”
君凝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脸颊“蹭”地一下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她慌忙拍了拍萧瑟的肩膀,“萧瑟,快放我下来!现在还是白天呢,岁岁和安安也还在旁边看着呢!”
萧瑟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低头在她耳边轻笑:“过会天就黑了,怕什么。”他转头看向两个孩子,语气轻快,“岁岁,安安,爹爹和娘亲有事情要办,你们自己去院子里玩,好不好?”
说完,不等孩子们回应,就抱着君凝转身快步朝房间走去,只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萧明昭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爹娘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身旁的萧栩远,小声喊了句:“哥哥。”
萧栩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牵起妹妹的小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语气沉稳:“安安,别管爹娘了,我们去给无双哥哥挑礼物吧。”
萧明昭一听“礼物”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期待:“好!”
萧瑟抱着君凝踏入房间时,窗棂外的紫藤花影正斜斜映在描金屏风上,细碎的光斑随着风动轻轻晃着。他小心地将君凝放在床榻,却没松开环着她腰的手,反而微微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君凝的脸颊还泛着红,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几分嗔怪:“都到房间了,还不松开?”话虽这么说,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衣料时,却没真的用力推开。
萧瑟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满是笑意,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腰侧的衣料,声音放得柔缓:“松开了,你又要想着明天去无双城的事,哪还能顾上我?”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裹着淡淡的墨香,“阿凝,你可知这几天我看着你和千落出去,心里有多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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