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神念消散,虚空重归死寂,仿佛从未有过任何注视。而正在星海中疾驰的沈维衍,忽然感到后背一阵莫名的寒意,却又说不清来源,只能皱了皱眉,将这异样归结为灵霜界越来越近的极寒之气,加快了速度。
灵霜界是一个被冰之道彻底笼罩的特殊地域,其寒冷程度极为极端,甚至能冻结法则,这使得它成为修士们谈之色变的禁区。
曾经,这里有过道主安澜坐镇,但随着安澜的消逝,灵霜界失去了制衡极端环境的力量,危险程度更甚。即便如此,因境内还留存着一些稀缺资源,仍有部分修士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踏入,否则这里几乎不会有任何生灵涉足。
沈维衍对灵霜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刚踏入这片区域,怀中的法宝冰宫大殿便自动变大,将他承载其中遁走。有了冰宫大殿的庇护,灵霜界的极端环境对他构不成威胁,也让他的速度得以保持,甚至可能因法宝与冰之道的契合而更快几分。
沈维衍感受着,刺骨的寒意便如亿万根冰针般刺入神魂,连他周身的法则道韵都隐隐有冻结的迹象。他眉头微皱,心中暗惊:“这地方的寒气,竟能侵蚀法则?”
沈维衍驾驭着冰宫大殿,在茫茫冰原上疾驰,很快便抵达了一处修士聚集之地。说是城市,其实更像个简陋据点——没有像样的建筑,只有冰层之下开凿出的一个个洞府,往来修士也寥寥无几。
不过这里的修士实力倒不算弱,星象境和星源境是主流。这也难怪,在灵霜界这般能冻结法则的极端环境下,修为若是不到这一步,贸然踏入几乎与送死无异。沈维衍心中了然,打算先在这里找个修士打听些消息。
沈维衍收起冰宫大殿,周身流转着一层淡淡的混沌光晕,将灵霜界的极致寒气隔绝在外。他缓步走向那座冰层下的简陋坊市,靴底踏在万年玄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几个正在交易的修士纷纷侧目。
"这位道友面生得很啊。"一个裹着雪笼皮的老者眯起眼睛,手中捏着的冰晶酒壶冒着森森寒气,"能在灵霜界行走自如的,要么是不要命的,要么是真有本事的。"
沈维衍微微一笑,指尖凝聚出一缕冰之大道道韵气息:"初来乍到,想打听些消息。"
沈维衍展现出的冰之大道,在灵霜界的极寒环境中不仅毫无滞涩,反倒能吞噬周遭寒气,这一手让在场修士脸色骤变。老者手中的酒壶“啪”地砸在冰桌上,他慌忙起身拱手:“原来是大人驾到!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在他看来,能如此掌控冰之大道的,至少是星河境强者,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坊市里其他修士也都停了动作,警惕中带着敬畏望过来——在这能冻结法则的绝地,竟有人能将冰之大道运用到这般境地,实在令人心惊。
“不必多礼。”沈维衍随手抛过一瓶自己炼制的五阶星丹,“我想知道霜之渊的详细情况。”
老者接过丹瓶的手微微发颤,这五阶星丹在灵霜界可是硬通货,足以换得一件四阶上等的防寒法宝!他特意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道:“大人问对人了。老朽在灵霜界混迹百年,对霜之渊再清楚不过。”
“这所谓霜之渊,在星路济北之地。那里的冰之大道紊乱至极,四散冲撞,根本无法靠近。据说啊,就是当年冰之道主安澜陨落后,才变成这般模样。”老者咽了口唾沫,语气带着几分忌惮,“而且除了那些道主级别的存在,谁也没法深入——那里有一层天然的大道阻碍。老朽劝大人还是别去了,万一……”
沈维衍听完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点头:“知道位置就好。”说罢,便转身驾驭着冰宫大殿,径直离开了据点。朝着老者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越是靠近霜之渊,四周的寒气便愈发恐怖,甚至连冰宫大殿的表面都开始凝结出一层诡异的冰晶纹路,仿佛某种古老的大道在上。
“这寒气……不对劲。”沈维衍眉头微皱。
要知道,他所乘的冰宫大殿可是九阶法宝,更曾是安澜道主的器物,与冰之道的契合本应天衣无缝。可此刻,大殿竟隐隐传来排斥感,这完全不合常理。
“除非……这里的冰之大道发生了某种异变。”沈维衍心念一动,不敢耽搁,当即催动法力,让冰宫大殿的速度再快几分,朝着霜之渊的方向疾行而去。
就在沈维衍思索之际,前方虚空骤然扭曲,一道横贯天地的巨大冰渊赫然出现在视野尽头。渊口处,无数冰晶锁链交织成网,严严实实地封锁着入口,而在锁链中央,一块残缺的冰碑静静悬浮,上面刻着几个模糊却清晰可辨的古字:
“安澜之墓。”
沈维衍瞳孔猛地一缩。
“安澜……陨落在这?”
他心中掀起惊涛,脑海中瞬间闪过冰之灵曾提及的话语——安澜是被琦西澳联手设计杀害。可既是遭人谋害,为何尸身会安葬在这灵霜界的霜之渊?是凶手刻意为之,还是安澜临终前拼尽最后力量回到了这片他曾执掌的冰土?
冰宫大殿外的寒气似乎都因这三个字变得更加凛冽,沈维衍望着那交织的冰晶锁链与残缺冰碑,眼神沉了下去。
想了想,沈维衍不再纠结,无论真相如何,进去一看便知。
他眼神一凝,催动冰宫大殿朝着那冰晶锁链交织的渊口飞去。九阶法宝的威压缓缓释放,与锁链上弥漫的冰之大道气息碰撞,发出细碎的冰裂声。沈维衍打算强行破开这层封锁,一探安澜之墓的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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